看著落雪離開的背影,齊遠狠狠的將鞭子甩在了犯人的身上,他的雙眼和表情沒有一絲柔情。
落雪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她不需要去問六王爺也知道那封書信出了問題,看來自己還是想的簡單了一點。落雪擔心的事情總歸還是要發生的,自己的身份本就是御賜,對於齊國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齊遠的眼神她始終忘不了,那種失望的眼神,一眼便可冰凍人心。看來,齊遠對自己很是失望,落雪的心緒難安。六王爺也一直沉默不語,今天自己皇兄太過反常,他也無法揣度那皇兄的意思。
落雪的書信他也不知,還有那人棍一事,若是屬實則就是對齊國的挑釁。這件事情作為任何帝王都是不被允許的事情,但是齊雲轉念一想那雲帝將女兒嫁過來,斷然不會做這種蠢事的。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想挑起兩國戰事。
一個女人嫁到齊國,只一隨從,根本無法左右齊國宮廷之事。
“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齊國或者皇兄的事情?”
落雪雙手攏在袖袍裡,她的雙手顫抖了一下,平心而定她目前並未做過對不起齊遠之事。那短短數字的書信,任何人都應該不會猜忌,落雪說的隱晦也只是賭了一次。如果齊遠憑這個來治自己的罪,顯得太過牽強,如果他因此要收拾自己那麼定是落入了某人的圈套裡。
“我說沒有你信嗎,只是你們齊家兄弟一直防備著我罷了。”落雪還是這麼說。
齊雲將摺扇捏在手裡,他道:“如果真的沒有,你就什麼都不用怕,我齊雲會查明一切也會幫你說話。”
落雪看著齊雲,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眼前的人算得自己在這裡的朋友。辜負朋友的事情,落雪不想做,可辜負國家的事情她也不想做。落雪看似冷靜,她卻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猶豫和徘徊,以至於產生心毒難以根治。
“多謝王爺厚愛,你算得上我落雪在這裡唯一的朋友,其實你我都不屬於這宮廷。我們只是處在這漩渦裡,看上去像是一股清流,實則是身不由己。”
就在回瓊園的路上,六王爺和落雪看著有人抱著五口罈子向刑房疾行,罈子和刑房讓落雪再次想到了“人棍”二字。看來,這個齊遠是要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落雪一臉漠然之態。
“看來人棍這件事情對皇兄打擊極大,五口罈子,意思要將五個人削成人棍送到雲商宮廷。”
落雪輕嘆一聲道:“兩國角力麼,以這樣的方式,如果是奸人從中作梗呢?”
“你有所不知,如果此事是你父皇所為,他斷然不會有所動靜。若是其餘人所為,你父皇必會徹查此事,他那麼聰明一定會給齊國一個交代。再說了,你還在齊國,他怎會做出有損兩國和氣的事情來?”落雪點點頭,她也同意齊雲的看法,只是落雪的自身的安危恐怕越來越難保證了。
“王爺,落雪求你一件事情,若有天落雪被逼出宮還希望王爺能保我一程,可好?”落雪很認真的看著齊雲,六王爺握著摺扇的手定格在那裡,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落雪道:“這話可大可小,這事也絕非小事。”
“落雪是認真的,在這皇宮中落雪自知難以獨活,在我沒對不住齊國的情況下還請王爺答應。”
六王爺想了很久,眼前的女人是皇兄的女人,若自己協助她出宮便是與皇兄為敵。除非是,有那麼一天,自己的皇兄答應她出宮。這宮中齊雲也不想呆,閒雲野鶴慣了,他懂外面的世界和宮廷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考慮。”沒有拒絕,也沒有完全答應,不過對於落雪來說也已經足夠。
這算約定麼,兩個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