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恕罪!”
一個個斥候返回來後,紛紛下馬請罪,原來剛才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敵人的援軍只有百騎。
聽到這話的黃忠頓時氣的瞪著大眼,眼睜睜的看著遠處離去的騎兵,忍不住憤恨道:“該死的!”
馬鞭狠狠的摔在了斥候對著身上,黃忠怒喝道:“回去自己領二十鞭。”
“多謝將軍。”
斥候的隊長感激的抱拳,這種事情說實話,縱然是當場砍了他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黃忠冷哼一聲,看著四周一個個喘著粗氣疲憊的將士,最後微微一嘆氣,“或許當時換成本將恐怕也會中敵軍的疑兵之計。”
“打掃戰場,速速收兵!”
夕陽下,牽著戰馬的趙雲幽幽的望著已經簡單縫補了下的屍體,手掌緩緩從對方懷中取出了一張染紅的地圖。
上面用毛筆重重的在常山畫著一個圈,看到這後趙雲眼眶溼潤了,不由悲慼的一笑。
“三哥,子龍一定會打回常山,讓您光宗耀祖的進入祖祠。”
羅老三,原本是冀州常山郡一縣當地羅氏豪強庶子,因身世原因備受欺辱,一怒之下直接離家出走,更是言不闖出一個名頭來,絕不提自己是常山人。
在長安時因戰功被賞賜了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兒子。
“子龍你沒事吧?”
羅平安看著傷心的趙雲不由安慰的說著,只見趙雲這一瞬間彷彿成熟了般,直接翻身上馬,一同牽著載著他三哥屍體的戰馬,笑著回頭。
“三哥最起碼回到了冀州,這裡是他的家。”
看著趙雲的笑容,不知為何羅平安頓時有股看不透,彷彿對方一瞬間成熟了般。
生死離別戰場上太多了。
樹林內!
“鄒老哥!”
悲慼的聲音下,只見閆行和龐德二人顫抖的手掌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老哥。
被長槍頂著後腰強撐著站著的鄒品貴,虛弱的半睜眼,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不由嘴角緩緩勾出了一個笑容。
“原來是你倆啊,闖出了名堂還未請哥哥喝酒呢。”
咳咳~
鮮血咳出,看著失去雙臂依然屹立的男人,龐德和閆行二人連連點頭,眼含熱淚。
“老哥,回去,回去就請你喝酒。”
“不了~回不去了。”
虛弱沙啞的身影,鄒品貴艱難的仰著頭,望著藍藍的天空,自言自語道:“天好藍,好像家的天空,回不去了,清淵我回不去了,照顧好咱的孩子~”
斷斷續續虛弱的聲音下,鄒平貴示意著自己的長刀,頓時龐德急忙撿起地那隻斷臂依然死死握著的長刀。
一柄沉甸甸很明顯是一柄百鍊環首刀,看到龐德手中的刀後,鄒平貴虛弱的笑了。
“家~幷州,刀上有名字,告訴她,我錯了,下輩子一定聽她的話。”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後瞳孔失去了焦距下,那雙眼眸依然直勾勾的望著那柄黑色長刀。
只見龐德顫抖的擦拭著長刀,刀刃上刻著‘羅清淵’三個字,他知道這是對方的妻子。
“鄒老哥你放心,日後你的兒子吾等兄弟二人定會將教會他識字。”
重重的一抱拳閆行堅定說著,一旁的龐德也是一點頭。
鄒平貴,軍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妻子乃一寒門女子,家族顯赫比他這平頭百姓強多了。
結果跟了他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被人在背後議論紛紛下,年輕氣盛的他直接一怒投軍,發誓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不再被人嘲笑。
他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當地豪族!寒門!甚至世家!讓看不起他的人都後悔。
這或許就是這個時代人的掙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