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鏡子中的她,一張面孔,漸漸變的模糊。
就在她的眼皮底下,鏡子中的她,眼耳口鼻都已經消失不見,就剩下一張白板臉,呈現在她的面前。
“啊……”
比之前更大聲,劉嬸又是一聲尖叫。
就穿著短褲與小背心的她,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一件,她拔腿就向房間外面走去。
跑出房間,奔出院子,直到她跑到外面的巷子裡面,她整個人方才緩過氣來。
這季節,已經不見繁星點點,唯有一輪彎月,懸掛在天際之上。
院子外的巷子內,沒有路燈,月色的輝映之下,整條巷子內,都是朦朦朧朧。
距離院子門口,僅僅幾米距離,靠近巷子的牆角邊上,一條黑影蹲在那裡,一點火光,在他嘴角忽閃忽滅。
“誰……”剛被嚇得從院子內跑出來,本就有些驚魂未定的劉嬸,驟然見到那條黑影,她又是一聲驚叫。
“劉嬸,你鬼叫個屁,是我,吳鞋匠!”
蹲在牆邊正抽著悶煙的那人,站起身來,他有氣無力,沒好氣的回應了劉嬸一句。
“老吳?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屋裡睡覺,跑到院子外這小巷子裡面蹲著,你搞些什麼名堂?”
“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我磚頭都已經拿起了,要不是你及時出聲,我這一磚頭,就已經砸了下來!”
一臉不滿,劉嬸嘀咕道。
動不動就喜歡往地上一趟,打滾乾嚎撒潑的她,在女人之中,本就屬於很彪悍的那一種。
此刻的她,驚叫歸驚叫,卻真的如同她自己說的那般,已經順手從地上撿起了半塊殘磚。
見到蹲在牆邊之人,是與她同住一間院子的修鞋匠老吳之後,她手中的那塊殘磚,則已經被她隨手丟棄。
“劉嬸,你自己不也是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披上一件,便慌慌張張,跑到了院子外的巷子中來嗎?”
“你問我搞什麼名堂?我同樣想問問你,到底在弄些什麼呢?”
上下打量了劉嬸幾眼,老吳順口回應道。
“怎麼?老吳,你住的那屋子,晚上也邪門的很?”愣了愣,劉嬸試探著開口,詢問道。
“嗯!前兩天,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僅僅只是看到一個穿著戲袍的女人,在我那臥房裡唱大戲。”
“可今晚,我才睡下不久,一個翻身,卻突然看到,那穿戲袍的女人,青面獠牙,就躺在我身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的我,腦子一熱,順手從床底下摸出一把柴刀,就準備向我旁邊那戲袍女人的腦袋砍去。”
“可誰知道,我要砍的,不是那戲袍女人,而是我老婆。”
“也幸虧我老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突然一聲驚叫,將我嚇醒。”
“要不然,我那一刀,就真的落到我老婆頭上了。”
“劉嬸,你說,這種情況,我不蹲在這裡,還敢跑去自己家裡睡?”
口中叼著的那半截香菸,老吳狠狠幾腳,將其踩滅,他一臉苦澀,長嘆了一口氣。
“啊……老吳,你那邊情況那麼嚴重……”
劉嬸驚疑不定,她所面對的情況,相對來說,比老吳那邊,還是要好上不少。
“嗯!”老吳點了點頭:“我們這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邪門的很。”
“不僅僅我們兩個,李老漢和張屠戶家裡,同樣也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