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只有一匹馬,讓戰馬揹負著重甲騎手趕路,到了前線就得累成馬乾,根本不可能立刻投入戰鬥。
因故此番北上,他們以馬匹搬運挖掘出來的沙土碎石,工程進展神速。
穆波性格古怪,但他幹事從不拖拉,很快就安排了兵士,準備北上支援最危險的黃河澶州、滑州線路。
穆波突然想到什麼,對著浦浩說道∶“就勞煩政委替我請示了。”
浦浩憂心忡忡地找到了韓令坤。
韓令坤親自在河渠上監工,他光著膀子,時不時還上前搭一把手。
殿帥尚且如此,下方兵將,自然不敢懈怠。
韓令坤聽了浦浩的彙報,說道∶“讓他去吧,魏相、賈玳還有諸多百姓都在堤壩上與洪水對抗,我殿前司的軍人,為何不行?你去找王審琦,讓他也帶著人去支援。我們這裡人夠……”
“可是……”浦浩臉色大變。 @
韓令坤繃緊著臉,道∶“去吧,出了事,我來負責。關鍵時候,軍人不上誰上?為能出現在第一線,已經夠丟人了……”
作為羅幼度最早的軍方好友,他收到羅幼度的影響是最深的。
十三萬禁軍北上,這十三萬除了汴京兩萬護衛皇宮的御營司兵士,可以說是羅虞朝廷最核心的力量。
即便情況再惡劣,羅幼度也不敢讓他們真的冒險上黃河抗險。
禁軍的任務是疏通分流河渠,至關重要,但並不在黃河一線。
韓令坤高呼道:“我們這裡快一分,河堤上就少一分風險……”
面對百姓的感謝。
,面對榮耀在心中萌發……
禁軍們爆發了強大的力量與頑強的意志力。
原本預計一個半月的工程,禁軍只用了七天。
當然工程竣工的略顯粗糙,後期需要花費時間修整。
可這關鍵時刻,那能在乎那麼許多?
廣武山北岸……
隨著魏仁浦的一聲開堤。轟隆隆的火藥炸響。
洶湧澎湃的黃河水從廣武山的決口湧向了分流河渠。
強大的水流衝擊著廣武山山澗,四濺的水花拍打著山澗兩岸的巨石,湧向了遠方。
魏仁浦心在顫抖,這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澶州、滑州一線的洪水,已經溢滿了河堤,現在全靠第二堤壩阻擋著溢滿的河堤。
如果就此下去,尚且能夠支援,但已經有過一次小決口的地方,隨時隨地就垮塌。
一旦河堤垮塌,第二堤壩根本擋不住蜂擁而進的洪水。
能做到的他們都做到了,而是超額完成,現在一切只能聽天由命。
約莫半個時辰,魏仁浦得到了訊息,澶州、滑州水位下降,以露河堤。殿前司指揮使王審琦領著殿前司的兵士趟過了第二堤壩累積的積水,對河堤重新加固。
“太好了……”
魏仁浦一陣狂喜,隨即眼前卻是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