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林軍無愧是契丹的精銳,在這種失去大將的情況之下,副將立刻接手了指揮,他們依舊在副將的指揮下,頑強地抵抗著。
羅幼度也暗暗驚歎:現在的契丹或許不是歷史上由蕭綽領導的那個巔峰契丹,但毫無疑問現在的他們是這個時代最強的。
哪怕是當年耶律阿保機、耶律德光時代的契丹,都比不上。
他眺望著對面,若非遇上自己,或許他們能夠幹出一番成就。
便在鐵林軍賦予頑抗的時候,蕭屈烈率領的皮室鷹軍與黨進的龍驤軍亦在箭雨中拉開了序幕。
皮室軍一開始是契丹精銳的稱呼,耶律阿保機為加強宿衛力量,以行營為宮,簡天下精銳,聚之腹心之中,得兵馬精銳者三萬人為護駕軍,名曰皮室。
但契丹太祖耶律德光選天下精甲三十萬為皮室軍,將皮室軍產量化了,精銳亦不再是精銳。
耶律必攝登基後,將皮室軍做了整編,以鷙鳥勐禽名稱為號,分稱鷹軍、龍軍、鳳軍、虎軍、熊軍、鐵鴿子軍、鶻軍等,重新定義了精銳。
蕭屈烈所部即是當中的鷹軍,契丹部的精銳之一。
他將目光從鐵林軍方向收回,臉色不可避免地透著幾分焦慮,局面形勢明瞭。
鐵林軍為敵方壓制,無力迴天。
蕭屈烈肩膀上已經感受到了那股無形的壓力,想要反敗為勝他這裡將會是唯一的突破口。
眯眼看著不遠處的龍驤軍,蕭屈烈暗忖:“只要能夠將他擊潰,自己就能從側翼撕裂一道口子,將對方中軍截為兩段,便能反敗為勝。”
龍驤軍!
党進!
蕭屈烈看著對面的旌旗,便知自己的對手是誰。
他善於分析,對大虞諸將如數家珍,對於他們的性格能力皆有一定了解認識。
党進是奚族人,不識大字,莽夫一個,但驍勇過人,善於衝鋒陷陣,只善於衝鋒陷陣。
這種莽夫最不知變通,一旦遇到意外情況,定為自己所乘。
“有戲!”
蕭屈烈念及於此,不再試探,先一步衝向了不遠處的党進。
看著對面的党進如自己所料一般,悶頭加速向己方突進,暗自竊喜:他們配備了契丹最新研製的反曲弓以及鑿形箭鏃。相比以往的騎弓,威力不能同日而語……
以往他們的騎弓無法對龍驤軍這種穿著鎖子甲的突騎兵造成巨大傷害,現在卻不一樣了。
雙方快速逼近!
蕭屈烈持弓在手,見對方即將進入射程,他正準備第一輪的射擊,意外發現對方的突騎兵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
盾牌?
騎兵盾?
中原騎兵什麼時候配盾了?
他們不是都以護腕遮面,強行加速逼近戰鬥,以速度來與他們的輕騎兵戰鬥的?
“射擊!”
雖說有些意外,但蕭屈烈還是喊出了口令。
特製的破甲箭鏃呼嘯著飛向了龍驤軍……
密集的箭鏃雨點一般的落在了盾牌之上,發出了清脆如炒豆子一般的聲音。
新型的戰弓與箭鏃確實不同凡響,牢牢地射在了騎兵盾上,有部分甚至在盾牌的另一邊露出了一個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