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的是一個頑強抵禦中原入侵的烈士,而不是一個畏懼死亡,臨陣而降的慫貨孬種。
所以入城以後的羅幼度,看著吳霖陽的屍體,長嘆道:“好一個守義成仁的忠烈之士,誰言蜀地無男兒?此便是也!只可惜,不能為我所用。來人……將之首級縫上,送回成都。”
做好了全套的戲份,羅幼度在雲安監的府衙,接見了兩個讓他頭大的哼哈二將。
兩個傢伙一點也沒有自覺,還在爭論誰的功勞大。
呼延讚道:“我敲了八十三個人頭……”
王廷義說道:“我砍了吳霖陽……”
呼延讚道:“我第一個登城……”
王廷義再次道:“我砍了吳霖陽……”
呼延贊氣急道:“我毫髮無損……”
王廷義依舊道:“我砍了吳霖陽……”
呼延贊沒轍了,強辯道:“我也砍了不少將官……”
他是砍了好些將官,不過他武藝奇高,便是一流好手,也非他十合之敵。
雲安監最強的都將,給他一鞭爆了腦袋。
所以他說不上來殺了幾個將官,就覺得跟尋常兵士一樣,沒啥區別。
王廷義不甘示弱:“我爹叫王景……”
呼延贊:“……”
羅幼度看著兩人一邊爭辯一邊走入府衙,臉色陰沉。
呼延贊、王廷義這兩個身上依舊帶著血腥氣的猛將,也察覺到了異樣,登時息了聲。
羅幼度冷笑道:“呼延將軍,這從城頭摔下來的感覺如何?”
呼延贊尷尬地道:“就是屁股有些疼,其他沒什麼?”
羅幼度道:“那我問一下,你登城不進城牆,站在女牆上做什麼?”
呼延贊支支吾吾,說不上話。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
見他解釋不上來,王廷義在一旁偷著樂。
羅幼度往向了他,道:“你呢,好好的盔甲,怎麼就給脫了?”
王廷義理所當然地解釋道:“那盔甲笨重了些,穿著殺敵,沒赤著身子靈活。”
羅幼度哭笑不得,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道:“你們下去,每人抄寫論語五十遍。抄不完,不許上陣。以後誰再敢幹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抄一百遍。”
這兩個傢伙皮糙肉厚的,根本不記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