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中的共聚麟州,可以理解為一戰,同時也能理解為和平會師。
折御勳也看懂了其中的關鍵,笑道:“這樣不是更好,周主遺憾早逝,這繼任者若無實力能耐,只怕天下又將陷入兵災混亂中去了。我們府谷後山那一座座墓碑豈不是白立了?只有中原一統,才有可能打到上京去,一雪契丹入主中原之恥。”
折德扆笑道:“大郎說得在理。為父也不希望府谷兒郎生下來就以弓馬為伴,也想他們能夠如中原的孩童一樣,走進寬敞的學堂裡讀書……去吧,此事由你做主了。”
“去麟州嗎?我也想一起去看嫂子了,帶上小妹?”
門口探出一個腦袋,笑嘻嘻地看著父親與兄長,正是折賽花。
折德扆沒好氣的道:“你現在好意思去了?”
折賽花頗為尷尬地一笑:“楊家兄長都娶了別家姊姊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折御勳笑道:“讓小妹去也好,她與義兄的夫人崔氏向來交好,指不定能幫上忙呢。”
折德扆很早就在培養折御勳的自主能力,對於他的意見大多都會同意,也不再說什麼。
府州與麟州相隔不過數十里地,折御勳、折賽花皆在馬背上長大,騎術精湛,不到半日,已達麟州。
因羅幼度大舉入侵,麟州戒嚴。
折御勳、折賽花卻不在戒嚴之內,很輕易地就進了城,見到了麟州楊家家主楊重訓。
“義兄!”
“兄長!”
楊重訓笑著將折御勳、折賽花迎入府中,說道:“見到你們來,為兄這心裡就踏實了。”
折御勳明知故問道:“義兄何出此言?”
楊重訓笑道:“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們要是不來,來的就會是中原的兵馬了。這麟州可不是你們府谷,依山而建,又是懸崖又是黃河的,還有斷頭山峰。劉家天子明顯是要死守晉陽城,放棄周邊城池,等待契丹支援,跟中原打消耗戰。麟州要是遇襲,晉陽看都不會看一眼。我若不識趣一些,楊家將毀在我手裡。”
“再說了,識相一點,還能談談條件,真打上門來,連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折御勳問道:“義兄有什麼要求?”
楊重訓頓了頓道:“也沒別的,只是希望中原天子能夠寬恕我兄長,饒他性命。”
折御勳道:“這有何難?就兄長那一身本領,只要他願意歸順,誰能不愛?”
楊重訓苦著臉道:“要是如此就好辦了,問題就在於兄長受劉氏大恩,怕是不會輕易妥協。”
一直沒有說話的折賽花,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那就讓陛下打到他妥協就好了。”
折御勳、楊重訓你眼望我眼。
好像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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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南門外。
今早穿過團柏谷後,只用了不到半日,羅幼度就來到了晉陽城下,看著面前高聳的晉陽城。
羅幼度不由地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