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有準備與無準備的區別。
“還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羅幼度看著議事廳的大佬們那無聲的反抗,拍了拍臉頰,自語道:“得讓南唐、定難出點血才行。他們最是跳脫,不出點血,太虧了。”
“去議事廳,將三位相公請來議事。”
羅幼度招呼了一聲。
三位相公分別是王溥、魏仁浦、宋琪。
羅幼度以王溥為首相,魏仁浦為次相,宋琪以參知政事的身份入議政廳。
三相中論及能力,魏仁浦為首,但以名望來說王溥最高,宋琪居於兩者之間。
為了廟堂的穩定,羅幼度短期內不準備換相,但會以參知政事的名義一步步將竇儀、趙普安排入議政廳,用自己的心腹掌控廟堂的行政大權。
對於王溥、魏仁浦的未來,羅幼度都想好了。
前者重名,羅幼度未來會給他一個體面的方式離開,賺足名望。
這是他站對位子的褒獎。
魏仁浦,他的才華能力太讓羅幼度喜歡了。
但這樣的人首相是不能給他的,授予三公職位,留在廟堂出謀劃策,動腦子就好,事情就交給宋琪、竇儀、趙普這些人去幹。
這個時間段,王溥、魏仁浦、宋琪都在議政廳理事。
得到召見,三人一併步入大殿。
“我剛剛看了奏章,確實……新朝財政有些吃緊。我得負主要責任……只是向我要錢,這就不要想了,我比你們更窮,北漢的國庫還比不上我查抄蕭思溫家的所得。不過朕想到一個法子,可以回回本。這登基大典得尋個時間辦了,稍微弄得大一點,邀周邊諸侯派人參加。參加登基大典,總不至於空手來吧。收些禮品,擴充一些國庫,應對眼前之急。”
王溥、魏仁浦、宋琪面面相覷。
道理是這個道理,說得如此直白,只怕也就羅幼度一人了。
王溥咳了咳,緩解尷尬,說道:“確實定了幾個日子,由陛下決擇。來年大年初一,二月二,三月三,還有三月十六,皆是好日子。”
羅幼度想了想道:“那就訂二月二,大年初一,太趕,得給他們準備禮物的時間。三月以後,又太晚。二月二,龍抬頭,也算是一個吉利。”
王溥、魏仁浦、宋琪自無異議。
“此外……”羅幼度說著望向殿下眾人,說道:“鑑於趙匡胤謀逆,宮中上下竟無任何應對之法,可見皇宮制度有著巨大的漏洞。朕欲開武德司,諸公可有異議?”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嚴厲。
擺明了不是商量的態度。
王溥、魏仁浦、宋琪三人都不太樂意,卻也明白有了趙匡胤、範質這兩個的前車之鑑,這皇宮政策制度不加以改變,任誰來當這個皇帝都睡不好覺。
也沒有在這個當頭觸犯羅幼度的眉頭。
武德司改不改名,以後再論,但是當前之要,先要將機構弄出來。
這皇帝必須要有眼線,也必須要有殺人的刀。
接下來一段時間,新朝就圍著建宗廟,舉辦登基大典這兩件大事籌備。
羅幼度也開始一步步調動官員的職位,讓有能力有與自己走得近的人升遷,有能力不跟自己走得近的繼續熬一熬,這叫歷練。
因前朝關係網爬上來的,自然要清算一波。
想治民,得先治吏。
羅幼度治吏之心,並不是說說的。
羅幼度老上司崔衍已經因年紀致仕,羅幼度准許他加轉一官致仕,還許他領半數薪俸,安享晚年。
他這一退,開封府待制的位置就空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