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為了強調自己的重要性,也為了拯救邢於海,古瑞勳又提起了‘紡織機器’。
他曾經在一次出差時,參觀過一個紡織博物院,見過幾檯曆史上十分經典的紡紗機與織布機。
此刻便將其拋了出來,講明瞭利用羊毛紡紗,進而控制塞外韃子的方法,並趁機強調了一下,邢於海在‘科研’方面的能力,以及其對宗門已經厭倦的心態,算是盡到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了。
驚訝於古瑞勳所說的方法,明世業心中感慨。
若是真有此效果,何愁塞外不平呀!
自己,又何苦興師動眾,勞民傷財,發動這次的‘北方戰爭’。
雖然,最終取得了勝利,將最為強大的東胡族打的落花流水,但也是一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而已啊!
不過,此法只是古瑞勳的一面之詞,還有待確證,但眼前卻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呢!
想到這裡,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古瑞勳,淡淡道:
“你想救邢於海這個‘宗門’餘孽?”
在‘宗門’二字上加了重音,他的意思很明確了。
知道自己的舉動,定然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畢竟,自己這‘萬年大宗’的身份,就夠敏感的了,還要兼顧他人,的確是有些‘給臉不要臉’的架勢了。
不過,古瑞勳卻另有打算,打算藉助此事,進一步加強自己在明世業心中,光輝偉岸的形象!
旋即,他正色道:
“啟稟陛下,您乃是普天之下的萬王之王,最偉大的皇帝陛下!
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所有生活在訖天王朝之人,都是您的,是王朝的子民!
只要他心向王朝,忠心於陛下,便是您的好臣民!
何不利用他們‘學問’,為王朝的發展,添磚加瓦,增光添彩呢!
當然,像那些不服歸化,不服王朝統治的傢伙,自是不能手軟,該抓便抓,該殺便殺,絕不姑息!
這只是草民的一點兒淺見,還請陛下聖裁!”
說著,他鄭重一禮,彎腰九十度,態度十分的恭敬。
挑了挑眉頭,明世業訝然的看著古瑞勳,心中隱隱有些觸動。
旁邊,白髮老宦官,也是一臉的驚奇之色。
他是皇帝身邊之人,幾乎經手了所有的奏章文書。
剛剛,便有關於古瑞勳的治療從其手中遞交給了明世業,他自然也是知道古瑞勳的過往的。
一個典型的‘紈絝子’,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此刻,竟然說出這樣一番有見地的話語來,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莫非,這宗門的教育,還有改變人之性格的能力?
許久,明世業的眼神才恢復清明,凝視著一直躬身的古瑞勳,目中有些複雜。
古瑞勳的話,的確觸動了他的心。
宗門中人雖然桀驁不馴,但畢竟也是自己的臣民,只要其心繫朝廷,一心為國,自己何苦要趕盡殺絕呢!
況且,這些人的學問,對於王朝來講,的確是有用呀!
單單這‘虜瘡’預防之法,若是證實了,便有可能拯救數十萬甚至上百萬人的性命,功勞之大,比之開疆擴土,絲毫不差,封侯拜相都不在話下;
還有那烈酒,雖然想法有些幼稚,但的確也是一條門路;
那紡織之法,也甚是玄妙,一旦實現,的確可以解決大半的塞外威脅,還可增強帝國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