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又有人進來送藥,這次送藥的丫鬟什麼都沒說,放下就走了。
白鶴染瞅著那碗藥就皺了眉頭,默語一激靈,“有毒嗎?”
白鶴染露了個譏諷的笑,“到不至於有毒,也不至於要命,但喝了這藥卻能讓你的精神頭兒一直不好,整個人總是病殃殃的。看來那蘭城知府是想讓你永遠在這屋裡養病,不想讓你接觸這府裡的其它人了。”
“不讓明著接觸咱們就暗著來,小姐,晚上咱們一起去府裡溜溜吧!”
白鶴染琢磨了一會兒,點了頭,“去溜溜到是行,畢竟我們是來找九殿下的,可不是真的來管衛府的家事。只是我們不能都走,屋外頭還有人看著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進來,都走了容易露餡。”她往視窗的方向瞅了瞅,古時用的是窗紙不透明的,窗戶一關什麼都看不到。“如果劍影能來,應該會帶來更多關於這座府邸的訊息,到時候再計劃行事。”
不負所望,劍影果然在入夜之後到了衛府,一起來的還有君慕凜。
白鶴染見到君慕凜的時候就皺了眉,“你這麼惹眼,萬一被發現,那你我已經到達蘭城的訊息就走露了。白白隱匿一個月,這個時候露了餡真是得不償失。”
君慕凜擺擺手,“從府門口進到你這院子還好,沒多少眼睛盯著,就是想在這府裡找九哥就費勁些,不動用你的藥怕是不能成事。”
“可是不能動藥。”白鶴染很堅決,“動藥不可能做到不被人察覺,就算察覺不出用藥的痕跡,他們也能感覺到自己睡著了。一個兩個睡著了不怕,可是所有暗哨集體睡著,傻子也該知道肯定是出了問題。如此便很容易聯想到我,咱們依然是暴露。”
“那不找了?”君慕凜想了想,問她,“依你看,利用員外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這府裡走動,可能性大不大?”
白鶴染嘆了口氣,“目前來看可能性不大,畢竟員外夫人都被限制了行動,我們做為她的丫鬟,走動起來更是困難。不過也不用太悲觀,進都進來了,辦法總歸是有的。我們到蘭城的目的是從這裡往銅城去,再透過銅城進入到歌布境內。可歸根結底這一趟行動是為了找九哥,去歌布也是奔著九哥去的,如今九哥就在衛府裡,於我們來說到是省了不少事。畢竟這是在蘭城,還是在東秦境內,行動起來比在歌布容易多了。”
君慕凜點點頭,“既如此,你們就安心在衛府住下來,靜觀其變。我到是想去一趟銅城,銅城大開邊境國門,引大量的歌布人入我東秦,又送了大量的東秦人進入歌布。如此已經違背東秦國律,我得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染染,你一個人在這邊,能行嗎?”
他不放心她,“或者我再留幾日,咱們想辦法先把九哥救出來,哪怕翻了這座衛府也沒什麼。一個斂財的地方官,本王一句話就可罷免了他。”
她聽了就笑,“還本王,你應該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以太子自稱。”
“叫什麼都好,一個名頭罷了,我還沒太在意。染染,你拿個主意,究竟如何做。”
她想了想,推了他一把,“你去銅城吧,九哥只要在這府裡,就算我一時找不到他也救不出他,但至少他人在這兒,我就不能再讓人把他給弄走了。可是銅城那邊的事我聽了也著急,不過去看看實在不放心。不過有件事我告訴你,你有個心理準備。”
她將自己看出衛知府有中蠱跡象的事情說與他聽,並且告訴他:“我十分懷疑銅城知府也是著了這樣的道,才在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蠱跟毒不同,即便是用我的血,也不可能解了所有的蠱。我能解蠱,卻也得確定了對方中的究竟是什麼蠱,然後再琢磨解蠱的辦法。所以想要解蠱,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下蠱之人,以他手裡的母蠱來解。退而求其次,則是再找一位蠱師,讓他拿出一個解蠱的方案來。如果這兩者都不行,那你就得等等我,等我到了銅城,見過那銅城知府再說。”
二人說話一直是用的唇語,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劍影也在邊上看著,白鶴染這話一說完,他立即往前走了幾步,同樣以唇語說:“我們的人傳來訊息,田開朗再有兩日也要到了。殿下不妨再等兩日,等田開朗到了之後,帶上他一起往銅城去。”
君慕凜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也好。”
白鶴染問劍影:“可有關於衛府的其它訊息?”
劍影說:“有,但是不多。聽聞衛知府的原配夫人留下一女兒,十九歲了還沒出嫁。那位夫人被新來的小妾氣死之後,留下的女兒日子過得更不如從前,曾有人看到過衛小姐上街,很是寒酸,從前隨便買的東西,如今都不能買了,因為沒有銀子。”劍影攤手,“就這些,其餘的就是關於衛知府如何迷戀那個小妾的事情了,聽殿下說主子都已經知曉。”
白鶴染點頭,“行,我再打算打算。”
劍影沒有多留,說完該說的話,一閃身就不見了。
君慕凜就沒那麼容易好打發,他到是也走了,但是是帶著白鶴染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