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大舅母,你們看,咱們是不是還要在這裡繼續談下去?”君長寧十分自信她今天帶來的這個訊息,那可是她接手了白明珠從前的宮女霜英之後才知道的事情。
那霜英是個暗哨,是白明珠放在身邊的眼睛,看得更遠,知道得更多。這個訊息她也是今早才聽說的,當時就嚇了一跳,幾乎是完全不敢相信的。但霜英說得肯定,而且告訴她,康嬪也是知道的。君長寧相信,只要自己一說出此事,百分百會引起大葉氏和白興言的重視。
果然,白興言當即就站起身來,握著字條的手還在發抖,眼裡的振奮卻是藏也藏不住。
“長寧,快隨舅舅到梧桐園去。”然後一把拉起大葉氏,“一起去。”
三人匆匆去了梧桐園,進了白興言的書房,任何一個下人都沒讓跟著,甚至連門口都沒有留人。只讓幾個下人在梧桐園的院兒門處守著,還吩咐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不是天塌,都不要放任何人進來打擾他們。
終於到了適合說話的地方,大葉氏再也忍不住,眼裡含淚地問君長寧:“這字條上說我們驚鴻跑了,這是真的嗎?長寧,你快告訴舅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興言也著急,但還是提醒大葉氏:“說話聲音小一點,小心隔牆有耳。”說完還鬆了口氣,“得虧是阿染離京了長寧才把這個訊息帶過來,否則她若是還在府中,這件事情本國公都不知道該在什麼地方談。長寧你不知道,這座國公府啊,早就被你那個表妹給霸佔了。”
一說起白鶴染,君長寧也恨得牙癢癢,要不是為了拖白鶴染下水,她的母妃也不至於給自己親孃下毒。要是沒有下毒這事,也就不至於被打入冷宮。白鶴染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
“就是知道她走了,我才敢到國公府來。”君長寧收起憤恨的心情,繼續道:“不過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命,該著這個時候被我知曉。”她將字條收了回來,揉巴揉巴,又塞回袖袋裡。
字條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一句話:白驚鴻跑了。
但就是這一句話就足夠白興言和大葉氏震驚了,就是這一句話就足夠他們期待了。
君長寧問白興言:“舅舅是不是因為母妃的事,對長君有些看法?我知道你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很好,這些年我母妃也一直都願意同舅舅和舅母親近,所以我那天指認她是下毒兇手,今兒又踩著她的罪過出宮探親,大舅舅一定覺得我很不近人情吧?”
白興言哪有心情說這些,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白驚鴻跑了這件事上,他就想問問君長寧這話是從何說起,是怎麼知道白驚鴻跑了的。還有,既然跑了,是跑到哪了?
可是如今君長寧握著主動權,既然能拿著這樣的訊息來與他們談,肯定不能是白談的。
於是他穩住心緒,對君長寧道:“我的確是替你的母妃惋惜,也的確珍惜這些年的兄妹情誼。但是長寧,你說舅舅心裡不痛快那是肯定的,畢竟事情剛發生,還沒緩過這個勁兒來。但說到底你也是我的親外甥女,你母妃出事也是為了幫你謀劃,我怎麼能不向著你?你母妃已經沒指望了,舅舅沒本事,救不了她,但至少我和你舅母能護著她唯一的女兒。”
大葉氏也跟著道:“是啊,長寧,你是明珠唯一的孩子,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幫襯你。”
君長寧仔細看著面前這兩個人的眼神,仔細分辨著這眼神中有多少真誠的成份。可惜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白興言和大葉氏一個比一個會裝,一個比一個狡猾,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讓她看出虛情假意之態。所以君長寧沒看出什麼收穫,當然,她也沒有條件再去懷疑和選擇。因為除了文國公府,她真的再沒有任何靠山。
哪怕明知道這二人眼裡的真誠都是假的,幫她也是假的,都是為了套出關於白驚鴻的訊息。但她還是得選擇合作,畢竟只有合作了才有機會,即便改變不了她嫁往寒甘的命運,至少也能在後臺上再硬氣幾分。甚至一旦將來白家起勢,她還有可能再回來。
“我相信你們。”君長寧終於鬆了口,“除了舅舅舅母,長寧再沒有別的依靠了。”
“長寧,舅母會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的,你相信舅母。”大葉氏更會演。
君長寧點點頭,不再扯別的,終於說起關於白驚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