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白姑娘,可是文國公府的二小姐?”劉府管家說話的聲音都哆嗦了,他這時多想聽到裡面能傳來一句“不是”啊,可惜,等到的卻是肯定的答案。
白鶴染說:“沒錯,正是。”
管家撲通一下就給跪了,“草民叩見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這一跪,圍在馬車四周的人似乎也想到了文國公府二小姐意味著什麼。
若只是一個侯爵府的小姐那還不只至把管家嚇成這樣,關鍵現在人人皆知文國公府的二小姐是十殿下的未婚妻啊!非但如此,前幾天還被皇上皇后收為義女,封了個天賜公主。
今天這一腳真可謂是踢到鋼板上了,沒想到隨便一腳竟踢出個公主來,還把十殿下也給颳了個邊兒,這可該如何收場?
管家早就冒汗了,怪不得人家底氣足呢,這可真是靠山硬,立得住啊!他要早知道來的是天賜公主,那是說什麼也不敢詐刺的,人肯定乖乖給送出來。
這管家此時內心是一片哀嚎,心說東宮大人你可真不厚道啊,帶了靠山來不直說,非得兜這麼大一圈子。現在好了,鬧成這樣可怎麼辦?這天賜公主要是發起火來,他的命還能保?
東宮元哪裡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只看到他還跪在地上,不由得催促道:“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人能放嗎?還是說,你們劉家連天賜公主的顏面也不給?”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管家立即表態,“剛才都是誤會,草民不知道是公主駕到,口不擇言,還望公主千萬恕罪,千萬恕罪。東宮小姐如今就在宅子裡,草民這就叫人去請。”
說完,立即回過頭去吩咐下人:“趕緊的,將東宮小姐請過來。記著,要知禮數,不得無禮。讓東宮小姐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就說她的哥哥來接她回家,這就可以回去了。”下人們一刻不敢耽擱,趕緊就去請人了。而此時白鶴染也吩咐迎春將車門簾子掀了開,那位管家這才算是見到白鶴染的真容。可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又把頭低了下去,身為奴僕,怎敢一直抬頭看主
子,那是大不敬之罪,惹惱了公主可是會殺頭的。人人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在上都城裡,正一品丞相府的看門的可是連三品官員都是不放在眼裡的。這位管家平日裡就更是眼高於頂了,除了皇親之外,也就只有同為正一品大員的左相一家他還能給
個笑臉,其它的官員那是見了面連個笑臉都少見的。可這也只是對下面的人,能把丞相府的管家做這麼些年,沒有些眼力見兒怎麼行。不但他得有眼力見兒,心裡還得時刻都裝著一杆秤,對上什麼人都得稱上一稱,看看這個人半斤八兩,然後再根據稱
出來的近兩一決定自己的態度。
但是今日對上白鶴染可倒了黴,還沒等稱呢,秤桿子就被掰折了。這位的份量一杆秤實在稱不起,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人,怕就是右相府的大夫人來了,也無濟於事。“聽說右相大人在繪製錦繡江山圖。”白鶴染坐在車廂裡,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管家,淡淡地道,“也不知繪得如何了。本公主今日既然來了也別白來,去將右相大人請到這裡來,請他親口跟本公主說說江
山圖的進度,本公主回去之後也好跟父皇回稟。畢竟前些日子父皇還提起過這件事,還一直心心念念著這樣好東西呢!”
管家聽到此處欲哭無淚,心說公主殿下您既然是跟著東宮元來的,自然是什麼都知道了,何況剛才也說起過右相在生病,這會兒怎麼還明知故問啊?他苦著一張臉半抬起頭來,帶著乞求道:“草民就是個奴才,雖然是管家,可管家也一樣是奴。主子讓怎麼做奴才就怎麼做,是半個不字都說不得的。公主殿下明鑑,這府上的事奴才是真說了不算啊!
”
“怎麼就說了不算呢?”白鶴染掀了車窗簾看看四周,隨即點頭,“的確是說了不算,不然你都跪了,這些人怎麼還在劍指本公主?這劉家是要造反不成?”
管家又一哆嗦,趕緊衝著那些護衛大聲道:“都退下!都給我退啊!你們瘋了不成?這是天賜公主,也是未來的尊王妃,你們是不是都活膩歪了?”一眾護衛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武器放了下來,也跟一起跪下,嘴上求著白鶴染寬恕饒命,心裡卻把個管家給罵了千百回。光顧著自己跪,咱們這些人可都是聽你的,你到是早給個信兒啊!誰知道你
們唱得是哪一齣?
迎春見狀冷哼一聲,說了句:“仗勢欺人。”然後就不再言語。白鶴染也不說話,既然你們不承認丞相有病,那就當做沒病吧!大不了我在京中權貴中再找個重病號,用誰不是用呢!但是你劉宅綁架了東宮瑤,還用其性命來威脅東宮元,這帳可就得好好算算。不
過似乎也用不著算計得多仔細了,她只是才到了府門口,人還坐在馬車裡呢,就能明顯地聞到一股子結核菌的味道,怕是用不了多久,這一整座府的人都得玩兒完。
而她,是不會給右相一家解藥的。或者說,劉家不付出些什麼,是絕無可能從她白鶴染手裡撈到半點好處的。這就是欺負她徒弟的代價。
終於,東宮瑤被下人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