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說完了宮宴的事也沒在白府上多待,很快就由白鶴染親自送出府門,只是在宮車前又停了下來。江越往白鶴染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探子傳回訊息,羅夜國使臣這次進京除了貢品以外,還帶了
一名毒醫同行。皇上讓奴才吱會王妃一聲,有個心裡準備,那毒醫進京怕不是好事,咱們得有得堤防。”“毒醫?”白鶴染對與東秦臨界的那些小國並不是很瞭解,這羅夜國給她的最深印象,是聽說當年太后設計陷害蘇家滿門抄斬之後,將蘇家唯一的活口蘇嫿宛就送到了這個地方。可她沒聽說過羅夜國在
用毒方面特別突出。她問江越,“這羅夜國的毒醫很厲害?”江越也有些迷茫,他告訴白鶴染:“羅夜國是靠近大漠的一個小國,他們那種小國一般都信些個神靈,各國都供著大巫師。從前只聽說羅夜國的大巫師非常厲害,能以卦算天地,卜前世今生。但那位大
巫師兩年前死了,再後來就聽說羅夜國不再供巫師,而是供了一位毒醫。只是這位毒醫非常低調,幾乎從不離開皇宮,卻不知為何這次竟遠走東秦。”
白鶴染聽得直皺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國供信神明這個並不意外,一些小民族小部落也都有神明或圖騰信仰。只是原本信神的地方突然不信了,改供一位毒醫,這就有些奇怪。
也不知為何,她想起君慕凜曾經那兩次中毒。使毒的人手段十分奇特,所用之毒也絕非中原之物能夠製得成。她早有猜測怕是那毒來自東秦以外的國家,然而,是不是羅夜呢?“王妃。”江越再道,“宮宴當晚夏陽秋夏神醫也會進宮,皇上說不知道那羅夜國又要出什麼妖娥子,所以您這頭也得準備著,以備不時之需。”他說著話還輕輕地嘆了一聲,“雖說那羅夜跟東秦比起來只不過巴掌大一個小地方,可就是這種小地方才叫人頭疼。他們不像咱們東秦這種大國,行事光明磊落,老百姓都生活在陽光底下,正正經經的。那種破地方一天到晚就整些個歪門邪道,甚至還聽說每年都
要用活人祭祀,總之邪門得很。現在皇上只信王妃您的手藝,只有您到了,他心裡才有底。”
白鶴染沒多說什麼,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送了江越坐上宮車,看著宮車遠走,眉心卻擰到了一處。
羅夜國,會跟君慕凜中毒的事情有關嗎?能夠將大巫師取而代之,可見這位毒醫在羅夜國民心中地位是極高的。她到是很有興趣會會那個所謂的毒醫,瞧瞧對方究竟有何本事。
府門口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去呢,突然又聽到身後有馬車的聲音往這邊來。
她轉頭去看,見回來的是自家府上的馬車。
有門房的人小聲提醒她:“二小姐,昨晚老爺出門是坐的車就是這輛。”
她點點頭,那看來是白興言回來了。只是……她雙眼微眯,朝那拉車的馬看了去。
一名車伕,再加一個白興言,馬匹不應該是這樣的疲累程度,車廂裡應該不只一個人。
白興言不是自己回來的,與他同行的又會是誰呢?
思索間,馬車在府門前停了下來。車伕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下車行禮,之後才在地上放了馬紮,又掀了簾子請裡面的主子下車。
她這才知道,原來跟著白興言一起回來的人是白浩宸。
這白浩宸看來在大牢裡沒少吃苦,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面色臘黃,額頭還掛著擦傷。
衣著卻是十分乾淨整齊,就是料子不算名貴,比起他之前的穿著,如今卻是低調了許多。
白興言一下車就看見了白鶴染,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面上也有掩藏不住的恐懼。但這恐懼又很快就換成了厭煩,就像看著的根本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恨不能立即除去的障礙。白鶴染卻完全不在意這個父親對她是個什麼態度,她只管注意觀察那白浩宸,因為白浩宸正在對著她露出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來。那微笑善良得幾乎會讓人產生這是一個謙謙君子的錯覺,卻不知這人
的本性已經壞到了骨子裡,根本不可能改。但白浩宸所表現出來的狀態的確是跟以往不同了,只見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白鶴染跟前,一揖手,深深一禮就行了下去,口中也道:“二妹妹,大哥在這裡給你賠禮了。從前都是大哥的錯,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