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公府,江越連夜傳下聖旨,白家爵位至此代終了,再不世襲。
老夫人當即跪跌在地,高呼對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沒能守住這份世襲的家業。更當眾直言自己生了個作孽的兒子,當初就不該讓這個大兒子繼承這個爵位。
白興言早就被抬了回來,接完聖旨之後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任老夫人如何罵都不言語。到是紅氏琢磨著問了一句:“就因為大小姐刺傷了嫡公主,所以咱們家就丟了世襲的爵位嗎?那葉家呢?二夫人又是如何處置的?按說大小姐不是白家的孩子,這個罪就算要擔,也不該咱們白家自己擔
,二夫人和葉家都跑不掉。還有,大小姐如今人在哪裡?”她說這話時,江越才走到門口,聽了紅氏的疑惑便轉回身來,為白家眾人解惑:“府上大小姐已經被關入水牢,受刑七日。其實這事兒原本沒這麼嚴重,文國公這個爵位是打從太祖開國那一輩起就給了白家的,皇上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壞了先祖立下的規矩。所以咱家想說的是,今兒這道聖旨其實是國公爺自己給自己求來的,是他用世襲的爵位去換了你們家大小姐的一張臉,是他自己願意用爵位
到此終結為代價,去給那位白大小姐換了治臉的藥。國公爺當時怎麼說來著?哦對,父女情深,父女情深啊!”
江越笑呵呵地走了,剩下的白家人除了葉氏之外,皆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白興言,人人都覺得自己可能是聾了,耳朵一定是出問題了。為了一張臉,居然能用世襲的爵位去換。
還什麼父女情深,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呀!到是葉氏不有吱聲,低著頭默默地想著其中利弊,很快她就明白了白興言的用意。用一個世襲之爵換白驚鴻容貌如初,說起來駭人聽聞,可白興言又不是傻子,如此明顯不划算的買賣他怎麼可能會去
做。之所以做了,定是做了待白驚鴻上位之後,再次復爵的打算。
也是,待有一日她的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想復立個爵位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白家失爵只不過是暫時,早晚有一天會重新將世襲的制度再要回來。只不過……
她唇邊泛起笑意,只不過到了那時,要回來的爵位再也不是他們白家的,而是屬於她的兒子,浩宸。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質問白興言:“你有什麼權利用祖宗家業去換一個外人的容貌?你父親當年將爵位傳給你時是怎麼說的?他說你接了這個爵位,肩上擔著的就是整個白家的將來
,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三思,因為那將關乎著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這些你可還記得?你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
白興言還是不吱聲,更不敢看老夫人,甚至連葉氏都不敢看。他原本跟葉氏想得一樣,只是沒想到皇上弄啞了白驚鴻,這一下就將他的全盤計劃都給打亂了。他該怎麼跟葉氏說白驚鴻已經啞了的事?還有,既然聖旨已下,白驚鴻什麼時候回來?白鶴染又什麼時
候能給她治臉?白興言很凌亂,老夫人很崩潰,但紅氏卻比較冷靜,還在勸著老夫人:“其實這道聖旨下與不下,跟咱們也沒有太大關係。即便皇上不下旨,將來老爺也是要將爵位傳給外人,從下一任文國公開始,這
個爵位的擁有者就不再是白家血脈。所以,不管有沒有這道聖旨,對於白家來說,爵位都是到此終了。”
老夫人的哭聲漸止,仔細琢磨著紅氏這話,又重重地長嘆了一聲。
“是啊,老身哭什麼呢?原本也是沒了的,原本就是沒了的呀!”
這一夜,白家人皆無心睡眠,甚至都無心回到自己院子裡。就一堆人齊聚在前廳,誰也不說話,只靜靜地坐著,各自想著心事。
白興言幾番將目光向小葉氏投去,可小葉氏始終緊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麼,根本看都沒看他。來自慎王府的侍衛一直站在紅氏母子身邊,就連老夫人身側也站了幾個,看得白興言陣陣心驚。
君慕凜就是在這個時候,抱著昏昏欲睡的白鶴染進了文國公府的大門。
門房的下人來傳話時,只說二小姐回來了,還不等再接著說是十殿下陪著二小姐一塊兒回來的,白興言就已經坐不住了,騰地一下就站起身,往府門外迎了出去。
他就想問問白驚鴻回來沒有,還要提醒白鶴染,聖旨已下,他用爵位換來的藥必須立即配製出來,否則就是欺君。
對,欺君。白興言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來跟白鶴染要藥,不管怎麼樣,這筆買賣已經做了,好歹把藥拿過來,也不至於賠到底。萬一驚鴻的嗓子也有能治好的那一天呢?
–—“小畜生,你那祛疤的藥呢?”君慕凜的腳步停了下來,一雙紫光閃閃的眼睛直勾勾地朝著白興言看了去,“小畜生?可是在叫本王未來的妻子?竟敢詛咒本王未來會娶一個畜生,白興言,你這張嘴看來是不想要了。”他半轉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