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堅硬的冰山終究不敵熱烈的巖漿,融化了那一道道銳利的冰淩,落水成汪洋,主動去擁抱那熾熱的溫度。
蔣翎玉為了不讓自己就此窒息,張開了唇,卻剛好對方後撤退,她成了進攻的那一個。
徐覓翡握在蔣翎玉肩膀上的那隻手上都泛起了薄薄的紅暈。
她的安撫好像有用。
沒聽到蔣翎玉叫停,也沒感覺到蔣翎玉再拒絕,反而像是獎勵一樣的……用舌尖碰了自己一下。
她第一次和人接吻,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了。
但明白這辦法對安撫蔣翎玉起效,她只好硬著頭皮,學著之前去吸吮腺體那樣,勾住蔣翎玉輕輕地吮吸了一下。
這下,不僅是蔣翎玉受驚般飛速地撤離了,徐覓翡自己都感覺舌根口腔都發麻,趁著理智還沒徹底崩盤,讓自己從這快要昇天的眩暈裡抬起頭來。
看向蔣翎玉濕潤明亮的眼睛,徐覓翡感到一陣強烈的羞恥,總感覺自己是趁人之危,哪怕安了個“安撫”的正經帽子。
她不自覺嚥了下唾沫,聞了聞,這裡沒有任何的資訊素,起碼她沒有聞到蔣翎玉的資訊素。
剛才真是太失控了——
“我剛才……你有沒有好些了?如果你現在不想說話可以不開口。”理智回籠時,尷尬這種情緒也回來了,徐覓翡希望蔣翎玉此刻別開口。
她此時跪坐在升降臺上,懷裡躺著蔣翎玉。先粗糙地給自己擦了擦唇上的水潤,才拿出幹淨紙巾來給蔣翎玉印掉唇上的水光,全程視線不敢落在蔣翎玉的唇上。
蔣翎玉可能是看出了自己的窘迫,果真沒說話,但是那視線太有實質,躲都躲不開。
徐覓翡把蔣翎玉打橫抱了起來,這一次蔣翎玉也沒有掙紮。
她知道,這一劫自己暫時帶著蔣翎玉度過了。
“這裡沒有其他人,我進來的時候已經讓工作人員都走了,夢姐很擔心你。”
升降臺落回了地面,胡懷夢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她的臉已經白了,如果不是徐覓翡提前交代過,中途無數次想要沖出去叫人過來。
直到後來徐覓翡吻住了蔣翎玉,她才稍微落下心來。
簡單直接的接觸安撫法,只要apha的資訊素就能讓oega安靜下來,效果超群。
她作為oega居然沒有受到影響,胡懷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apha,能夠控制自己的資訊素到這種程度,只安撫自己的oega。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回家吧?咱們?這場戲不拍也罷。”胡懷夢看懂了徐覓翡眼神裡的暗示,默契地不再提剛才蔣翎玉到底想幹什麼,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醫療箱。
徐覓翡把蔣翎玉放在旁邊的軟椅上,捉住了蔣翎玉要往脖子處探去的手。
“等上藥,別碰。”
她把棚景裡的燈光調亮了,一瞬間像是從地獄回到了人間,有點出太陽的錯覺。
蔣翎玉眯了眯眼,才從徐覓翡拿出來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傷口,像是被勒的,但不是自己預想的那條道具綢。
地上還落著那條已經斷裂的紅綢。
徐覓翡從地上撿了起來,從紅綢裡拿出那根細到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絲線:“這是我們道具組的一種材料,碰到液體固化繃緊,能割斷貼附的布料。”
所以這種線經常用來做保險裝置。
胡懷夢欲言又止,最後說:“這個是小徐總臨時過來檢查了一遍後加的,還好加了,不然你這脖子現在可就不可能只是這點痕跡了!”
徐覓翡靜靜地站在蔣翎玉的面前等她想明白,只要不把視線落在蔣翎玉的唇上,她暫時就能不去想剛才發生的那些旖旎的事。
“我要把這場戲拍完,”半晌,蔣翎玉抬眸說,“要有始有終。”
“可以,沒問題,但我有要求,”徐覓翡早就想到蔣翎玉會提出這個要求,“紅綢不能用了,我要求改劇本,讓駱五娘換另一種自盡方式。”
蔣翎玉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說:“好,我同意,它不會再用了。”
以後,也不會用了。
“蔣翎玉,你好好演,”得到她的回答,徐覓翡才笑了,輕聲說,“我等你一起回家。”
監視器前,王導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大口呼吸,差點要憋氣給自己憋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