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有預感,若是這個生死劫能化解,那我離飛昇也不遠了。”蕭寒煙站在那幅畫前,眼中露出少許期待。
公孫掌教活了這麼久,也沒算出自己有什麼生死劫,也大概明白他這輩子只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不過現在享受著這恣意快活如神仙的日子,其實也沒什麼遺憾了,可對於蕭寒煙剛剛所說的話,他是有點欣慰又擔憂的:“那宗主既然知道北冥修的事情,為何不一開始就不直接讓人走呢?”
這個問題可真問到了重點。
蕭寒煙轉身,精緻的眉頭緊縮,絕豔的容顏滿是憂心忡忡。
她敬畏公孫琦是前輩,也當他是自己人,既然問到這裡了自己也不想隱瞞他:“怪本座自己算得太晚,沒有一早察覺,將一個本座自上任以來,就時刻被魔域的人時刻盯著,生死劫的事情,恐怕也瞞不住他們,就在前些日子,本座還意外與魔域首領蚩離交過手,對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
冷霜覆蓋住絕豔的容顏,蕭寒煙寒聲:“若是突然將一個弟子趕出去,只怕會引起懷疑。”
“所以,您是……”
“為了不會落人口舌,本座一開始是先讓他在宗門裡待上那麼一段時間,磨練磨練性子,等到時機成熟在給一封推薦信將人遣送走,有了氣宗給的信在投奔其他門派,並不是一件難事。”
公孫琦聽了悵然瞭解,摸著鬍子點點頭,看樣子很是贊同蕭寒煙的想法。
見自己是留不住北冥修這個人了,公孫琦有點嘆氣:“可惜了這麼一個資優弟子。”
蕭寒煙當然也知道北冥修的優秀,這個上一世她就親眼目睹了他是如何成為這更修仙界的敬仰物件的。
“所以,本座在處理北冥修的事情上,也是經過多番考慮才會這麼做,拿著推薦信離開,只會讓人認為他不適和在氣宗修煉,並不是不能修煉,這樣才不會讓人有所懷疑。”
公孫琦想了想,是這麼個理沒錯。
但還是覺得應該說點什麼才好:“此子之前曾經找過老夫討習幻音心法,老夫覺得他根骨極好,就先讓他研習一個月,話已經出,老夫也不能收回,要是宗主允許,那老夫過一個月後,就帶他回幻音坊,有生之年不會讓他再踏進紫雲山一步。”
蕭寒煙無奈,“本座知道掌教您有惜才之心,憐其之意,生死劫之事本座希望您忘記,其餘的,您老看著辦吧。”
“老夫多謝宗主成全。”
而現在,北冥修還不知道一個月後要走的事。
他在後院打理藥草時,染了一身露水,衣服也髒了不少,此刻正在屋裡洗漱。
北冥修站在鏡前,鏡面裡的少年青澀稚嫩,面板蠟黃臉乾瘦,除了那雙黑亮炯炯有神的眼眸還算吸睛之外,再無其他亮點。
“原來這個時候的我,混得是真的差勁……”北冥修摸著自己有點凹陷的臉,真的太營養不良了。
他有神的目光透過鏡子裡的少年,逐漸變得深遠。
母親被人殺掉的時候,他就很少笑了,人也變得十分孤僻冷漠。
對待任何身邊試圖靠近自己的人都抱有極大的攻擊性,為給母親報仇,他一心跟著師傅修煉。
憑藉過人的修煉方式和天賦,他最後學有所成,為母親報了仇。
數不清的讚美和榮耀加於一身,連一向清貴不然纖塵又嚴厲的師傅也是很欣慰地用滿意的目光看待自己。
那個女人是整個玄靈大陸的傳奇,美貌與實力著稱,能成為她的嫡傳弟子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不得不說,他在見到師傅第一次的時候,內心無比震撼。
招新大殿上,傳說中氣宗的掌權人風華絕代,一襲白衣如聖蓮絕豔脫俗,高貴端坐於主位之上,墨髮挽起於精美的銀色發冠中,精緻絕美的臉冷漠傲然,細看那是一種一成不變的疏冷淡漠,明明是很瑩潤清亮的眼眸,乾淨之中卻給人一種冷厲逼人的感覺,眉宇間的威嚴凜然讓人不由得讓人心生敬畏。
他以為這樣人對待弟子都是很冷漠嚴厲的。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那個女子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師傅帶了自己將近兩百年,期間對自己的修煉有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引導,生活上,偶爾還會對自己照顧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