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臣心不管她詫異的眼眸,抓起柔軟的玉手強行將鏡子塞進蕭寒煙手裡,轉身瞬間化成一陣光流消失在天際。
速度之快,見之咋舌,讓蕭寒煙都反應不過來。
低頭端詳手裡的留聲鏡,舉手就要扔下懸崖。
可又想到這玩意兒好像也挺貴重的,扔了可是要賠錢的……
蕭寒煙放下攢緊在手裡:“罷了,算他狠!”
紫雲殿中,李雲深苦惱地看著一直跪在殿中央的人。
走近,再次勸誡:“修師弟,你這是何必呢?宗主說了今日一早就讓我送你下山,可你一起來就跑來殿裡跪著不走,要是被宗主看見了,又要心煩了!”
北冥修始終都是沉默不語,堅毅的黑眸一直都盯著前方那臺上空蕩的位置。
“起來,快跟我走!”李雲深看他油鹽不進,也來了氣,伸手一把就拽起他往外拖。
他修為煉氣四重,輕而易舉地就把孱弱瘦小的北冥修拖拽出了殿門口。
更何況他頭上還包著一圈染了血的白布。
被李雲深強行拖出來,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他趴在地上,身上白色宗服沾了灰塵,髒兮兮的,人又可憐,李雲深深深嘆口氣。
“你這又是何必呢?”這句話他今天不知道重複多少遍了,說的自己都煩了。
蕭寒煙墨色的身影出現在現場的時候,李雲深眼睛一亮,彷彿找到主心骨一般,朝她跑來。
“宗主,他不肯走,弟子已經勸了他許久,一大早就在殿裡跪著,怕您回來生氣,就將人拖了出來……”
怕蕭寒煙見北冥修身上髒,以為是自己打了他,李雲深率先解釋。
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蕭寒煙的反應。
蕭寒煙昳麗容顏絕豔無雙,時刻都是淡漠的表情,“做的不錯。”
她彷彿沒看見地上依舊跪著的人一般,端姿走進紫雲殿,長裙拂過門檻,掀起一陣弧度。
跪在地上的北冥修急了,“宗主!弟子知錯了,求您不要趕走弟子!”
李雲深見他如此狼狽,於心不忍別過頭。
聞聲趕來的即墨君滅和冷清霜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都不理解發生了什麼。
即墨君滅撓著頭,“師兄,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一大早就演這出?修師弟為何要跪在紫雲殿門口啊?”
“對啊,這是怎麼回事?”冷清霜也是滿臉的疑問。
李雲深當時在殿門口守著,也不敢偷聽,不太清楚在殿中發生什麼,只能說一些自己知道的。
“就是這樣,當時宗主臉色很難看,然後就說修師弟不適合在氣宗修煉,讓我今天早上把人送下山,奈何修師弟一醒來就慌張地跑到宗主殿中跪著不走,我也勸不動,怕宗主回來怪罪,只好把他拖出來。”
即墨絕滅反問:“那宗主剛才回來沒?”
“回來了,剛進去。”李雲深無奈得很。
冷清霜:“宗主就沒說什麼?”
攤跪在冰涼地板上小少年身形單薄,依舊倔強得挺直腰板跪直,李雲深雖然於心不忍,卻也並不能替他做什麼。
面對冷清霜的疑問,他也能是搖搖頭。
冷清霜看了看北冥修的背影,動了惻隱之心,朝紫雲殿走去。
一個人率先攔住她,是即墨君滅。
此時他已經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嚴肅了語氣:“宗主說了,要把他送下山,你要是這時候進去觸黴頭,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冷清霜聽了,只好作罷。
“那他怎麼辦?”
即墨絕滅沉默,不作聲,視線卻朝那個方向看去,可見他也是不想北冥修走的。
“看宗主的意思,是讓他跪到死為止了……”最後即墨君滅才總結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