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被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又是何人?
殷紅色的血光,鋪展在浩瀚的天幕上,那片光,就如一片滄海,泛著瘋狂的浪花,將潮水推向更遠處。
而它們也終究推翻了那顆赤陽的統治,那可是一顆失敗的赤陽啊!
泛著寒芒的刀鋒,如一片片冷冽的光幕,瀟瀟灑灑的鋪展在於尊眼底。
他手中的彎刀不甘寂寞,那柄利刃從他手中脫離而出,然後瘋狂地躍上天幕,那一刻,群劍在深空間,微微戰慄!
嗜血的源天刃,像一陣風,傲慢地劃過頭頂的天幕,只是當它匆忙的掠過那個被困縛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時,那時的它,倒似人類般,劍鋒輕輕地俯首了一息間。
劍身綻放出一道刺眼的強光,而那根枯朽的十字架,在那一刻,卻綻放出一道刺銀色的光。
後來,那道光慢慢變得黯淡,恍惚間,於尊似乎看到了那個滿身血光的少年,似乎張開了雙眼,輕輕地向他笑了笑。
這是......錯覺嗎......
而此時,那座黑色的巨棺,卻發出了一陣陣異響,棺內發生了甚麼嗎?
當他愣神之際,他忽的發覺,那片浩蕩的血河,竟然已經流淌到了腳下,那座巨棺果然被那條血河浸沒了......
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皆是息息相關的!
惶惶然,這片靜寂的故土,猶在顫慄,那道泛著波浪的血河,在於尊的耳畔,發出一聲聲轟隆巨響。
而此時的天空,已然多了一陣陣雷光,蕭條的雨季,是深秋時,隆重的宴會,那些寂寞的雨線,輕輕地打落在於尊的眼底,直至稠密的雨絲,將他的髮絲,粘合在額頭上。
清冽的雨水,伴著殷紅的天幕,像是世界末日已然來臨,而黑暗中,沉重的跫音,響徹在大地邊緣。
佇立在於尊身後的魔尊,此時依舊闔著雙瞳,眼前的一切,似乎並不值得他醒來。
恍惚間,那尊巨魔的手中,便多了一柄彎刀,那柄彎刀與源天刃是那麼的相似。
於尊回頭怔怔地望著那尊巨魔,此時的他方覺,之前在往生湖時,見到的那尊巨魔,絕非他身後的這尊!
他也想起了夙姬身後的那尊幻影,儘管他依舊難以肯定,那片幻影與他身後的這尊巨魔,是否是一個概念的!
魔在輕輕地喘息著,在上萬年的光陰裡,他似乎一直都在沉睡中。
或許,偶有一日,他會為了眼前的少年,再次睜開雙眼罷!
半空中,殷紅的光暈,圍繞在困縛在十字架上的少年身上,這一刻,於尊迫切的想要知道少年的身份。
而那些獸群所化的修士,臉上卻皆掛著一分悲鬱。
此時的於尊,臉上倒是多了一分笑意,他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之後,便消失在了這片黑魆魆的大地間,黑暗中,有一道瘋狂且刺眼的刀芒。
而那鼎黑色的沉棺,則在瘋狂地顫慄著。那些黑翼人,一臉驚駭地望著眼前一幕,他們蒼白的瞳仁間,漸漸地多了一分顏色,他們終於不再沉默下去了!
原本是一片淺藍色的天空,此時已是一片灰暗,只是灰暗只是一片底色,真正令人感到壓抑的是那片殷紅色的血光。
當沉棺開始顫慄時,整片世界,似乎都在顫慄,而此時,在於尊的小世界裡,那座孤零零的小島上,似乎也有一座黑色的沉棺,靜靜地橫亙於小島上。
落寞的雪,依舊不停,那些冰冷的雪花,靜靜地覆蓋了巨棺,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那鼎巨棺,只剩下了一條條隱隱約約的輪廓......
黑暗中,彼時的世界,已是萬家燈火,而此時那座孤零零的島嶼上,卻只有一座座黑色大殿,而黑暗的大殿,亦沒有點燃一片燈火......
再窺向域外時,立在深空間的少年,依舊緊閉著雙瞳,只是,於尊卻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一幕,他可以感受到自少年周身間,溢位的氣息,而這種氣息,竟與他同源,乃是魔氣......
只是,他卻有些說不清,少年身上的魔氣,與自己身上的魔氣,似乎有些區別,而微小的區別,便會產生巨大的界限。
這也正是他一臉嚴肅的原因,故時的他,修煉的乃是,與他兄弟同源的魔氣,而當下之人,卻早已與荒古時代劃清了關係,很顯然,眼前的少年與他的兄弟,不是同源。
那種瘋狂且浩瀚的氣息,既有故時的世界,所有的陳舊。亦有如今世界,難以揣測的詭異與沉重。
他笑了,他似乎找到了同黨,但而後,他的臉上又多了一分落寞,他在想,「我定要將他解救出來,我定要詢問清楚,這片世界,究竟有何奧義......」.ν.
沉重的刀芒,落在了那座黑暗巨棺上,迸濺的光,刺眼且鋒利。
而浸沒在血河中的黑暗巨棺,也只是微微顫抖了一分。
它......似乎依舊在沉睡......
當他漸漸地發現,自刀芒落下時,那片深遠的空冥間,便有一道血色厲光劃過時,他的心,在微微顫抖。
這一切,令他感到匪夷所思,他簡直不敢相信心底的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