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似乎不是一個平和的世界,但卻有各種各樣的慾望,在吸引諸界之人,前去探求。
那麼,此時的九千穗、餘然之、楊曉,真的是自鬼蜮而歸嗎?
詭異的氣息,在充容著這片世界,渾厚的氣息,彷彿是一簇篝火,將一片野草引燃,後來,整片莽原焚成灰燼......
九千穗回頭望了一眼於尊,諱莫如深道:“你......無需懷疑自己!”
於尊愣了愣,而此時楊曉輕輕地握住於尊的右手,笑道:“弟弟,你所見既是真,所聞既是實!”
而楊曉手中的溫暖,令於尊的心,暫時安穩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只是瞳子裡溢位的傷感,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退去。
餘然之皺了皺眉,道:“九千穗,你為何要折磨他,告訴他真相罷!”
黑暗中,九千穗的瞳子裡,隱有一片血光,道:“於尊!你聽好了!我等皆已入了鬼蜮,此境的一切,皆是時空扭轉的原因!”又道:“我等的魂靈,只是暫居此境,之於今後,我等將要現身何方,我等心底亦不清楚!”
於尊心底一顫,“時空扭轉......”他想起來了,這片世界說到底亦是微世界誕化而出的世界,此境,充斥著時空的奧義,這麼說來,倒也可以解釋清楚了。
可傷感,卻依舊那麼的深刻......
霧氣是那麼的深,黑暗中,沸騰的雲煙,是春夜撩梢,是酒醒未知。
唉......
那聲嘆息,沉重且壓抑,身披白袍的少年,靜靜地仰望著長空,他靜靜地望著身畔三人,心底有些難安。
望著那片空山,於尊輕輕地吐出了一口白霧,氤氳中,聽到寒鴉,在頭頂上肆意的鳴叫,而遠處的空山,隱有猿聲。
仰望著長空,心底的血液,在肆意的迸濺著,而此時,楊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弟弟!姐姐可捨不得弟弟你呢!”
他呆呆地望著楊曉,他覺得楊曉這句話是那麼的傷感,看楊曉的臉上,掛著一絲依稀的笑意,而在楊曉滄桑的瞳子裡,他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其中的輕佻。
楊曉的臉上,有一片光,她始終那麼認真地望著他,她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純澈。
她曼妙的身影,在於尊的心底,是一條優美的曲線,後來,延伸出了她的外貌,她的溫熱的心,她的吐氣如蘭!
“弟弟啊!弟弟,我們能在此處相見乃是緣分吶!不然,我等要在鬼蜮相見了!”楊曉嘆了口氣,一臉悵惘,而柔軟的瞳子裡,則有一片絢爛的光。
此時,九千穗手中握著一柄刀,冷冰冰地望著於尊和楊曉,道:“於尊!你不想變成我們這副鬼樣子罷!”
於尊愣了愣,心涼了,可他的手依舊被楊曉握著,那種暖,依舊那麼的真實,他強顏歡笑,道:“我......自有我的路要走!”
九千穗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在荒古的宇宙中,會遇到黑暗的星球,而那些黑暗的星球,大多是自史前便崛起的世界,此行,既有幸進入這顆黑暗的星球,當感謝上蒼才是!”
黑暗中也再次出現了一聲聲刺耳的尖嘯,天空愈來愈晦暗,瞳子裡的悵惘,會結成一根根刺稜,深深地插進心底。
這時,餘然之道:“既入了此境,便向前走罷!勿要講些兒女情長了,我們的時間業已不多!”
楊曉一臉幽怨地望著餘然之,終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四人頭也不回,向遠方飛速的掠去。
晦暗的世界,灰色的大地,遠處是連成一片的山巔,當接近群山時,耳邊的尖嘯也變得愈來愈密集了。
天空豁然間,變得明亮了,昏黃色的光線,是夕陽留下的眷戀,而這片貧瘠的土地,似乎很有魅力!
輕輕地吁了口氣,手中握著一柄黑鐵彎刀,他仰著了脖頸,靜靜地望著上蒼,當看到一把長劍,從頭頂靜靜地劃過,古銅色的餘暉,從劍身上,靜靜地滑落了下來。
沸騰的塵埃,靜靜地落在大地上,而那柄劍,深深地插在了山巔上,而此時,哀鴻遍野,光陰猶在沸騰,時空猶在流轉。
山河之間,刺粱之地,渭水之禾,天地蒼茫,當長劍從空山之間,切割而下,平順的截面,是潮溼且晦暗的。
只是此刻,被青銅古劍,劈成兩半的空山,業已將古老的曾經,暴露在了天光之下。
而此時,四人皆看到了令人訝異的一面,或者說,乃是詭異的一幕!
紅色的長袍,綿延了千里萬里,長歌當哭,古舊的蒼天,零零散散的雨點,而黑暗的冰棺裡,有一人,靜靜地闔著雙眸,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那柄古銅色的長劍,始終盤旋在冰棺的周圍,長劍靜靜飄搖,而冰棺中,躺著的老者,面相慈悲,倒不似窮兇極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