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晏深來之前,秦卿很早就已經坐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她一直在想,一會見到他,要說什麼?說這兩年,說她已經放下週以寧,想跟他在一起,說他們有一對龍鳳胎,她拼死拼活給保下來。
他們很可愛,還沒有取名字,只取了小名,女孩叫圓圓,男孩就滿滿。
他們很健康。
可想了那麼多,她又想到溫佳檸。
兩年,兩年是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
兩年前的決絕,她時刻都記著。
兩年過去,物是人非。
他變了,不變的是對她的厭煩和排斥。
果不其然。
她出現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常情緒,很顯然,他可能猜到她要糾纏,像以前一樣,他輕微蹙起的眉頭,表明著他的厭煩。
兩年前,他不止一次的說過不要再糾纏。
最後,那些賣慘的話,只匯聚成這一句。
你是因為喜歡,才跟她結婚麼?
謝晏深神色未變,只是嘴角勾了一下,諷道:“我跟你很熟麼?上來就問這種私人問題。這個問題,跟我身體狀況有什麼關係麼?”
秦卿沒答,只道:“手給我。”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抗拒,手放到軟墊上。
秦卿微側了身,手指摸到脈搏,眼睛盯著謝晏深的臉,望聞問切。
她問了幾個問題,謝晏深都一一回答了。
“換一隻手。”
他依言換手。
秦卿說:“有些話原本應該兩年前就說,但你沒有給我機會,我醒來以後你就‘死’了,我也找不到你。”
“那就不必說了。”
“我覺得還是要說。”
謝晏深笑了一笑,說:“知道我現在為什麼配合麼?”
秦卿不應他的話,自顧自的說:“我愛上你了這句話,那時候的我說不出口。我愛你,不是因為那顆心臟,只是愛你這個人。但是,你做的事我不能接受,所以我也不能接受自己愛上你這件事。不見到你的時候,總想見你,可見到你了以後,心裡又很難受,很不痛快。我被兩種情緒糾纏,撕扯,差點要瘋掉。”
“所以總不受控制的說那些話,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愛上你,不想違背自己的初衷,不想背叛對周以寧的承諾。我恨你,更恨我自己。那時的我,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天都是煎熬。”
謝晏深並未動容,在她停頓的空檔,說:“我得為了檸檸活的更久一點。”
秦卿抿了唇,腦子突然就空了。
想的那些話,一下子變成了泡影,張了張嘴,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好像都沒有再說的必要。
她忍住沒讓自己掉眼淚,只靜靜與他對視,謝晏深神色還是淡淡的,墨色的眸子也沒什麼太大的波瀾。
他說:“你若是還要搞破壞,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把你送給秦故,你該知道他一直在找你吧?”
秦卿吞了口口水,喉嚨似有什麼被堵上。
嘴角慢慢揚起弧度,笑著說:“你以為我出現在這裡,是想把你搶回去?”
謝晏深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