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行刑臺上站著李元芳和劉仁軌!
李彥眼觀八方,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前來觀刑的李昭德,兩人遙遙對視了一眼。
李彥自然不會避開視線,李昭德也眯起眼睛,冷冷的逼視過來,毫不退讓。
“真是寧折不彎的性子。”
李彥心中其實挺欣賞這類人,比起那些軟骨頭強。
如果還是武周時期,李昭德這種不畏強權,又有宰相大才的官員,需要好好保護。
但如今是李弘執政,改制牽扯到了關中士族的利益,李昭德反過來成為了阻礙者。
當然,李彥還是希望他能知難而退的,不過從其故意示威的神態來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說得是真沒錯。
旁邊的劉仁軌也發現了,故意與李彥談笑道:“昔日聽楚玉那小子說過,沒想到李閣領真的舉薦老夫和仁貴,你也是將門虎子,就不怕沒了發威的機會麼?”
李彥謙遜地道:“將軍寶刀未老,威震四夷,我等相比還太稚嫩,我正想見證薛將軍向吐蕃復大非川之仇,劉將軍延續在遼東半島的輝煌,盡滅三韓之地。”
劉仁軌哈哈大笑,中氣十足:“好!好啊!老夫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李昭德看在眼中,心頭一沉,先是奇怪這兩人為何關係這麼好,想了想也明白了:“李敬玄的罷相與李元芳查出的舊案不無關係,劉老將軍與李敬玄乃是死敵,自然會與李元芳交好……”
就在這時三位新羅犯人已經被押上了行刑臺。
站在前排的百姓拼命伸長脖子看,卻見這些人除了眼睛小點,並無奇特,不禁有些失望。
丘神績位於人群裡,不顯山不露水,深藏功與名,觀察著每一個人,再看向高據馬上的李昭德,和煦地笑笑。
等到大理寺官員宣讀完罪狀,李彥走上前去,大手一揮:“行刑!”
砍異國貴族人頭,劊子手格外賣力,大刀呼嘯出寒光,向新羅人的脖子上怒斬下去。
但嗖嗖兩道破空勁氣,已經悄無聲息的跨過數丈距離,先一步刺入眉心。
金漢林和金三光一聲不吭,立刻死去。
【不斬無名】沒有觸發。
顯然這兩位質子雖然是新羅大臣之子,在史書上也有記載,但真就只有一個名字,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算不上有一定知名度的歷史人物,所以無法觸發天賦。
李彥倒也不覺得意外,瞄準金仁問,手指輕彈。
嗖!
【不斬無名(生效)】
【金仁問最高屬性為家世,抽取家世屬性失敗】
李彥怔了怔,這回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要知道金仁問不是什麼庶出子啊,如今的新羅王金法敏是嫡長子,他則排行第二,對應到大唐就是如今的雍王李賢,如此地位,居然抽不出家世?
這般一比較,武氏子弟都被襯托得可愛起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由於處斬的人很少,行刑很快結束,圍觀的百姓看完熱鬧後,一窩蜂地散去。
等到丘神績和李昭德都相繼離開後,武承嗣突然從角落裡鑽了出來,滿臉堆著笑,招呼道:“李閣領!”
劉仁軌本來還想與李彥說說話,見得這等人出現,眼中立刻流露出輕蔑,不屑與之為伍,抱拳道:“李閣領,老夫告辭了!”
李彥還禮:“劉老將軍請!”
目送劉仁軌離去後,李彥才轉過頭來,淡淡地道:“周國公來尋我何事啊?”
武承嗣陪笑道:“李閣領之前的恩情,我還沒致謝呢!如今蒙陛下特赦,功過相抵,上次遺失魚符的罪過總算抵掉了,我距離入宮向姑母問安,又近了一步,多謝李閣領!多謝李閣領!”
李彥從高太監的每日簡報中,已經知道武后對於武氏子弟這個時候建功有多麼失望,倒也微笑道:“我也挺期盼你重見太后的那一日,再接再厲吧,還有機會時我會記得你們的!”
武承嗣眼珠轉了轉,乾脆借坡下驢:“近來都在傳,李閣領要出征新羅,不知此事可有我效力的地方?”
李彥眉頭揚起,頓時想到歷史上武氏子弟內鬥外行,外鬥更外行的壯舉,眼神變冷:“你想去新羅立功?”
武承嗣被他斜了一眼,頓時變得懼怕起來,縮了縮頭乾笑道:“我肯定是沒那本事的……也就是跟著混一混功勞……如果李閣領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呵呵……”
李彥目光微動,臉色舒緩下來:“周國公此言倒是提醒我了,如今唐軍上下的驕縱之氣還是不改,對上新羅或許會吃虧,到時候恐怕真的需要想想辦法,你一個人不夠,武氏子弟全都跟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