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第1/2頁)

馮森和廣泰成為磕頭弟兄,絕不是馮森的心血來潮,他的為人準則裡,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把刀。開鏢局的人家不怕朋友多,就怕有仇人。一家幾代人經營的鏢局,終於有了規模,成為響徹關外的第一鏢局。馮森生長在鏢局世家,受到父輩的感染與薰陶,也沿襲了他們行俠仗義、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稟性,他喜歡結交真正的漢子。廣泰當年獨身一人,硬是從鬍子手裡要回了鏢,僅這一件事就令馮森刮目相看。

楊四小姐在賣自己時,馮森能體會到廣泰當時的心境,他自己也是個男人,他真心地希望自己的舉動能成全廣泰和楊四小姐,沒想到事與願違。如果楊四小姐不是楊四小姐的話,事情將會是另外一個樣子,可楊四小姐就是楊四小姐。

馮森並沒有做錯什麼,但馮森仍感到愧對廣泰。後來馮森押鏢途徑小孤山時,他很想同兄弟廣泰聚一聚。廣泰淪落到這步田地,他的心裡也不好受,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從沒有把廣泰真當成鬍子,他覺得廣泰仍然是他的兄弟,他一直覺得廣泰早晚會有一天走下山,光明正大地幹正經事。

馮森衝著茫茫林海喊:廣泰,大哥來了!

其實廣泰早就下山了,他就躲在一棵樹後,望著走來的馮森人馬。馮森的隊伍裡,那杆“關東第一鏢局”旗在風中捲動。自從廣泰立志要有自己的鏢局時,他就開始羨慕這杆鏢旗了。鏢旗是鏢局的象徵,凡是開鏢局的人,有誰不羨慕“關東第一鏢局”呢!

此時,那杆惹眼的鏢旗,似一團火燒著廣泰的眼睛和心,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異常難受。有一陣時候,廣泰曾幻想走在鏢旗下的不是馮森而是他自己,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啊。以前他做夢見過自己的鏢局。

在馮森呼喊他的名字時,他才清醒過來,把槍插在腰裡。他一步步向馮森走過去,身後是一群小鬍子。小鬍子們端槍拿刀地擁著廣泰走來,直到這時馮森才清醒地意識到廣泰已經是鬍子了。但他對廣泰並無戒備,自從廣泰離開奉天城,來到小孤山後馮森一直都在記掛著廣泰。

馮森見到走過來的廣泰,也向前緊走幾步,打量著越走越近的廣泰。

馮森說:兄弟,你瘦了,也黑了。

廣泰口是心非地說:我是鬍子了,活過今天還不知明天呢。

馮森聽了廣泰的話就有些難過,他握住廣泰的手,廣泰卻那麼不冷不熱地讓他握著。馮森說:兄弟,下山吧,你要是不願在我這幹,我幫你另立門戶也行。

廣泰就笑一笑,抽回手,衝馮森抱了抱拳說:大哥的好意我領了,開鏢局那是個夢,我有那個心沒那個命,我只配當鬍子。

馮森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他從鏢車裡抱出了一罐酒來說:四小姐知道我路過這裡,這是她特意讓我捎來的。

停了一會兒,馮森又補充道:這是我和四小姐的喜酒。

廣泰的手有些抖,那一刻他差點流出淚來,他又一次體會到了四小姐的一片情誼。

半晌,廣泰顫著聲音問:四小姐還好吧。

馮森的心裡很不是個味。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不管怎麼說,總是有些彆彆扭扭的。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突然想到臨走前,楊四小姐讓他帶給廣泰的幾棵山參。四小姐這麼有情有義地惦記著廣泰,馮森感到很高興。廣泰畢竟和楊四小姐有過那麼一段,如果四小姐一夜之間就把廣泰忘得一乾二淨,那麼馮森也就不會娶四小姐了。有哪個男人願意娶這種無情無義的女人呢?

馮森又把山參遞給廣泰道:這也是四小姐帶給你的,她說山上寒大,讓你補補身子。

廣泰接過山參,久久沒有說話,他是在強迫自己不把眼淚流出來。當年他在馬大棒子麵前燒自己吃自己時,他都沒有掉過一滴淚,可有關四小姐的絲絲縷縷,都讓他心潮難平。

半晌之後,廣泰終於說:要是大哥不嫌棄,上山歇歇腳吧。

馮森抬頭望了眼天空,時光尚早,馮森就說:還是趕路吧,東家還等著這批貨呢。

廣泰就不說什麼了,馮森上了馬,廣泰才想起什麼似的說: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馮森說:不用了,這條路我常走。

大哥,那就多保重。廣泰又衝馬上的馮森拱了拱手。

馮森的一隊人馬就越走越遠。最後被雪霧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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