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醫院所在的那條街,溫瀾的手機來電響了。
看到是個沒見過的陌生號,她以為是找她要說法的客戶,急忙點了接聽鍵。
「在哪兒?」
她耳邊傳來的竟然是謝宴聲低沉的嗓音。
她對謝宴聲餘怒未消,壓低嗓子懟了句「要你管!」
「我已經向安臻正式提出離婚。」謝宴聲語氣中並沒有一絲輕鬆,怔了怔,「我媽本來都準備出院了,聽到這個訊息又犯了病,只能繼續在醫院住著。」
「你媽住院與我並沒有關係,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她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前面的江景辭聽了去。
「我只想告訴你,離婚的過程極有可能比我想象得慢。」謝宴聲苦笑,「剛剛在老宅,又被我爸抽了一頓鞭子。」
溫瀾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急聲問,「你沒事吧?去醫院看醫生了嗎?上藥了麼?」
「原來你還挺關心我。」謝宴聲不正經地笑了聲,「死不了。又不是第一次挨鞭子。」
她瞥了眼前面的江景辭,對那頭的謝宴聲撒謊,「我在忙,待會兒打給你。」
「還生我氣嗎?」謝宴聲沒有結束通話的想法。
「先不說了。」她沒有再扯下去,直接結束了通話。
江景辭在溫瀾講第一句電話的時候,就猜到是謝宴聲,臉立馬沉下來。
溫瀾思緒悠悠,越是在謝宴聲離婚的節骨眼,她越不敢與他走太近。
不說安家,單單謝老爺子和謝夫人稍微使點手段,就會給她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她真的怕了。
「飯點兒已經過了,找個地兒把午飯吃了再回tt。」江景辭心中的怒火已經燎原,但還是耐著性子挑起話題。
「還有客戶在等著我,你還是把我送回工作室吧。」她婉拒,「以後有時間再約飯。」
江景辭沒有應聲,但四五分鐘後,車子卻在一家裝修雅緻的小飯館門口停下。
「吃頓飯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江景辭已下車擰開她那邊的車門。
就算沒有客戶在等她,她也不想再聽江景辭的冷嘲熱諷。
她拿起手包下車,看到腳上還是昨晚陪泱泱去醫院時穿的棉拖,頓覺大窘,「昨晚一夜未睡,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你吃你的,我還是打車回tt好了。」
「我是怕你犯了低血糖。既然這麼不識好人心,就算了。」江景辭失望地折返回駕駛座,啟動引擎。
十多分鐘後,他把溫瀾送到tt門口。
溫瀾禮貌地向他道謝,他繃著臉一言不發就開車走了。
車子駛出兩條街,江景辭撥出安臻的電話。
鈴音快唱到結束的時候,裡面才傳來安臻沙啞的嗓音,「我兒子在住院,如果是不好的訊息就不要來給我添堵了!」
江景辭邊開車邊伸手摁了下額頭,「剛剛聽到一件事,謝先生已經向你提出離婚。我想知道此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