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邊境省,人們沒有因大量難民湧進,並影響和改變了他們的生活而心生怨懟。他們慷慨熱情,賣菜的,公共汽車售票的,賣乾果的,都會以一副主人的姿態,熱情地、甚至以“免費”的方式,歡迎遠方來參加聖戰的客人們。
虞松遠和林濤,都為北極熊感到悲哀。軍事超級大國,拳頭夠硬,打敗一個弱國、窮國、國,何其容易。可要佔領一個民族,馴服一個民族,卻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城市已經完全醒來,陽光象一個羞澀的女孩,剛露出一點笑臉,溫度就開始慢慢升高,寒氣逐漸消褪。夜晚都無法恬靜下來的老城區,此時又開始了一的喧囂、忙碌。
灰塵滾滾的街道,轟隆轟隆、妖豔絢麗的公共汽車,若無惹事坐在車頂上的人們,吵吵嚷嚷的大巴扎,破爛不堪的院落和樓房,骯髒得無法插足的地面,路邊樹下不時能見到的糞便……
太陽從東方升起時,兩人就象兩個落泊的難民,迎著朝陽,步行返回新城區。
回到“通訊社”駐地,已經快中午了。花園內植物鬱鬱蔥蔥,依舊生機盎然。德里在二樓值安全更,遠遠看到兩人推門走進院子,竟然從二樓平臺上一躍而下,一把抱著他倆,眼淚跟著就流下來了。到底是個孩子,一激動話都不齊整,“老大,我以為你們……”
進入地下室內,更是受到大家熱情迎接。
毛蟲最奔放,她就象母親迎接遠行歸來的兒一樣,捧著他們兩人的額頭,一人來了一個熱吻。吻完,還不忘一人獎勵了一個大巴掌,算是對她提心吊膽操心的補償。山德拉臉紅紅的,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麼辦好。
“你的腳怎麼了,負傷啦?”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得益於西南亞溼潤山水的滋養,山德拉和白沙瓦女人們,個個面若桃花,面板嫩得能掐出水來。此刻,見山德拉赤著左腳,露出蓮藕一般白嫩圓潤的腿,玲瓏秀氣的腳踝上還敷著熱毛巾,虞松遠心絃顫動了幾下,嘴裡關切地問道。
山德拉臉上紅霞翻飛,帶著羞澀道,“哎呀,我真是沒用。跟你們比,我就是個沒出校門的業餘特工。早晨從樓上下來,竟然摔了一跤,丟死人了,是國棟揹著我逃到車上的。”
劉國棟趕緊解釋,“不怪山德拉,怪我。陶瓷水管七八十年了,中間一節突然碎了,我沒接住。”著,又呵呵地笑了起來,“她從二樓呼隆一聲掉了下來,大肥腚象個面袋子一樣,撲嗵砸到我懷裡。腳不能動了,我要揹她,還該死不讓。我一生氣,一把把她扔到背上,這才老實了。”
林柱民嗒嗒嘴,抬手給了劉國棟一巴掌,“好事都他媽讓你子攤上了,下次姐一定跌我懷裡噢!”
大家都笑起來,山德拉羞紅著臉,也笑著,“在我們國家,教規禁止男女過分親密。只有丈夫可以背自己的女人,如果被我的族人發現你揹我,我們倆都會受到嚴懲。如果是在北部部族區,則會受到鞭刑。極端的部族,甚至會被石刑處死的。”
眾人都鬨笑起來,劉國棟生性靦腆,未經人事。平時木訥寡言,喜歡琢磨。聽毛蟲這麼一,俊朗的臉龐竟然變成了酡紅色,不再敢看山德拉一眼。
山德拉一點沒有難為情,反而幸福地笑了。其實,她比劉國棟大五六歲,而且早就有未婚夫了。未婚夫與她是同行,也是外交官。
劉國棟因禍得福,從此,山德拉就象一個大姐姐一樣,對他格外親、格外關照。回家帶回來的點心、水果等,先讓他吃。劉國棟衣服髒了,她會逼他換衣服,然後替他將髒衣服洗乾淨。這讓林濤、林柱民,很是嫉妒,見劉國棟得瑟的樣子,氣得牙癢癢,總想揍他。
嫉妒歸嫉妒,山德拉卻一點不在乎,依然對劉國棟照顧有加。她很樸素,劉國棟救過她,她就應該照顧好他。
此刻,在眾人的鬨笑聲中,劉國棟並不知道山德拉早就名花有主,他紅著臉一邊笑,一邊緊張地搭著模型,還趕緊轉換話題,“老大、老二,大事成了。果然與預想的一樣,這夏宮的地道,直通一公里外的法國領事館地下酒窖內。更絕的是,兩頭並未打通,如果沒有圖紙,是永遠也找不到的。”
“沒打通,你什麼意思?難道,全白費勁了?”林濤正在洗漱間洗臉,聞言提著水淋淋的白毛巾,緊張地衝出來問道。
所有人都一臉不解,帶著不祥的神色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