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顯然早有準備,她將一隻精緻的小箱子提了上來,開啟讓她一看,“這是四十萬定金。事成之後,另外的六十萬馬上兌現,你可以隨時到這裡取。”
吉蒂提過箱子,伸出手與對方擊掌,“成交!”
大事已成,冰冰十分高興。她拍拍手,包間外,走進來兩個英俊的男青年,“我知道吉蒂小姐的愛好,他們是我送給您的禮物。長夜孤獨,就讓他們陪伴您,度過在中國的一個個美妙的夜晚吧!”
吉蒂象看待獵物一樣,看著可愛的禮物,開心地笑了起來。
……
金甌市公安局內部看守所。
值班幹警在走廊上巡視時,覺得兩個要犯的小號內有點不對勁。莊書寶和他的同夥,分別被關在兩個獨立的小號內。從晚餐後開始至現在,他們端坐在床上,如僧人坐禪一般,紋絲不動。
幹警覺得走廊內氣氛有點詭異,到底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他在走廊內來來回回轉了幾圈,最後趴在小號門上的鐵窗上。往裡仔細看了一眼,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他頭皮陣陣發麻。
他分明看到,暗淡的光線下,莊書寶緊抿著的嘴角,拉著兩根粗粗的紅線,胸前早已被鮮血染紅。
“不好!”
他大叫了一聲,迅速摁響警鈴。所長等人都被驚動,開啟門一看,莊書寶閉目而坐,面帶微笑,雙手安然地放在膝上。一絲血水,正順著兩個嘴角,慢慢地流了下來。身前的衣服,床上的棉被,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醫生很快就來了,鄭鵬飛和杜平、唐風生等在家的領導,也聞訊趕來。醫生檢查後,得出初步結論:緊閉雙唇,咬斷舌根,大量出血,窒息而亡。
醫生搖搖頭感嘆道,“這種死法太痛苦了,需要堅強的意志和決心,他們這是一心求死啊!”
求死,這到底是為什麼?!
兩個曾在南疆戰場為國征戰,都立過二等功的共和國功臣,卻選擇了一條最痛苦的死亡之路。在場的所有幹警,都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震撼。
“今天,都有誰來過拘留室!”鄭鵬飛厲聲喝問道。
“今天……只有……只有……”所長臉色煞白,語無倫次。
鄭鵬飛指著他厲聲喝罵道,“你不說,你他娘自己的死期,就該到了!”
所長看了一眼杜平,這個三十多歲的老警察,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杜平平靜地說,“不要為難他了,下午,我來過。”
鄭鵬飛怒視著他,“你?”
杜平依然平靜地說,“對,我來過。下午,郭峰想來再做做小莊的工作,我就陪他過來了一下。我們就在門外站了一會,見小莊不理會我們,站了一會就離開了。”
“果真就站了一會嗎?”鄭鵬飛冷笑一聲,厲聲喝問道。門前所有的人,幾乎都看到了他眼裡的一絲凜凜殺氣。
“沒錯,就站了一會。當時,所長也在。”杜平依舊平靜地說。多年從事刑偵工作的他,已經明確認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此時任何否認、掙扎,都是無濟於事的。
“杜平同志,請你交出佩槍和警微,馬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待進一步通知。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離開辦公室一步。”鄭鵬飛厲聲說完,又對唐風生命令道,“通知劉子吟,迅速組織法醫,連夜解剖,查明死因!”
當天晚上,鄭鵬飛經請示省廳同意,對杜平和郭峰採取了隔離審查措施。
郭峰雖然提出過辭呈,但局黨委並未批准,他之前的身份仍是刑警。同時,鄭鵬飛還命令唐風生,接替杜平主管刑偵工作。
暴風雨來臨前的緊要關頭,鄭鵬飛震怒出手了。
他連夜召開中層以上領導會議,宣佈了這一重大工作調整,和對杜平、郭峰採取的緊急措施。唐風生一直搞後勤,從來沒有做過刑偵工作,刑警們都覺得這一安排,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莊書寶自殺身亡,杜平、郭峰兩個大佬同時身陷迷案,領導班子工作的一連串調整,這一大串組合拳,讓人眼花繚亂,都把齊天河、江志明、溫玉成等人打蒙了。
一盤亂局,一團亂麻,所有人幾乎都被震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