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舉報後,他們除工作交往外,私下很少聯絡。相反,李越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女人。她知道郭峰與劉子呤關係不一般,但從未想到要阻止什麼。她本人與劉子呤也情同姐妹,劉子呤更是把郭峰的女兒李勤勤視同已出。
這一家的關係,不管是在外人,還是在他們自己眼裡,確實有點複雜、有點亂。
雖然李越從內心並不排斥劉子吟,她與女兒李勤勤,甚至早就把劉子吟當成一家人。但劉子呤離婚後再也不嫁,卻另有原因。
劉子吟早年的一段婚姻很不幸,當年如花一般的她,嫁給省領導的一位公子。但兩終兩人的婚姻,以失敗告終。這段婚姻,讓她遍體鱗傷,讓她對家庭和婚姻,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從此再不願談婚論嫁。
郭峰在沙發上坐下,劉子吟給他倒了一杯水,關切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不冷靜?小魯犧牲,王軍被隔離,現在二大隊就剩小齊和小溫,小陳剛去,情況又不熟,隊伍人心惶惶。這個時候,你怎麼能義氣用事?”
“子吟,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郭峰時間太急,他不想糾纏這些。
“李越生氣了吧?”劉子呤問。
“我辭職的事,小越很生氣,她帶著琴兒賭氣回孃家去了。這段時間,請你晚上到我家去睡,陪著她們孃兒倆。當然,最好是讓她們住到你這裡。”
劉子呤大驚,“你要幹嗎,難道你想單幹,你擔心她們有危險?”
郭峰肯定地說,“幫我抓住黃義仁的人,是中央派來的反恐反暴專家。我有預感,我與別動隊鬥了這麼多年,決戰的時候到了。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要幫小越照顧好勤勤!”
“老郭……”劉子呤一把抱住他,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要辭職,你想想就明白了。這麼多年,每次我們精心組織的行動,過程都完美得很。但一到了臨門一腳的最後關頭,總是出問題。為什麼會這樣?”郭峰反問道。
劉子呤猛地抬起身,驚詫地看著他,“你是說……我們內部有叛徒?會是誰?”
郭峰痛苦地搖搖頭,“我也想知道是誰。後面幾次任務失敗,都是因為有人關鍵時刻透風。可知情人就我們幾個,會是誰?我現在甚至連我自己都懷疑。”
“你懷疑杜局?”劉子呤睜大秀目,難以置信地問。
郭峰堅定地說,“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誰都不相信。可是,我暫時並沒有證據將他排除在外。我相信你,也僅僅是因為,我們是知心朋友。”
劉子呤胸口嘣嘣地跳著,“我的天,你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既然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輕易懷疑自己的同志。老杜這個人,平時是有點小私心,刑偵業務也還行,以我對他的瞭解,成為叛徒的可能性不大。”
郭峰搖搖頭,“子呤,我覺得你才有點感情用事。我最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人是會變的,現在鬥爭形勢這麼複雜,資產階級腐朽的享樂主義、拜金主義開始在國內有了市場,人們的世界觀在改變,社會風氣、社會道德,也在重新形成。分辨好人還是壞人,憑感情用事,是要出問題的。”
劉子呤說服不了他,便站起身走進臥室,一會將自己的配槍提了出來,丟在他面前。“你拿著,去賭命,與一幫持槍亡命徒交手,沒有槍不行。”
郭峰又將槍推了回去,他緊緊地將劉子呤瘦削的雙肩,抱在懷裡,“子呤,槍你拿著,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你們的安全,是我最不放心的。這段時間,就讓小越和小勤,晚上悄悄到你這住吧。我曾經是刑警大隊長,武器我有法解決。”
郭峰說的是“你們”,劉子吟心裡一熱,眼淚就下來了。她流著淚抱著他,“老郭,今晚別走了吧,讓我陪陪你!”
郭峰緊緊吻上她的雙唇,然後看著她的雙眼說,“替我保護好她們,也保護好你自己。”說著,就站了起來,堅定地向門外走去。
劉子呤目送他離開,關上門,抱著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
虞松遠和林濤頭陀山下的頭陀賓館,重新住下後,便跟著就走上了五樓的舞廳,一頭鑽進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色之中。
舞廳內人滿為患,音樂震耳欲聾。
他們剛找到一個卡坐坐下,兩個姑娘就迎了過來。其中一個,正是上次陪虞松遠跳舞的那個叫雨兒的。“哇塞,你們兩個舞星終於又出現了,太神秘了啊,上次怎麼上了廁所就不見了?”
“我們太困了,偷偷溜回去睡大覺了。”林濤搪塞道。
四人進入舞池扭了一曲迪斯科,兩個姑娘舞跳得都不錯,可濃濃的脂粉味兒,直衝腦門。一曲終了,虞松遠起身上廁所,雨兒緊緊跟在後邊。等虞松遠上完廁所,她竟然一直站在廁所門外候著。“你幹嗎跟著我?”虞松遠不解。
“我……你太神秘了,我怕你又一下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