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遠看一下表,凌晨三點五十。
兩人輕輕掀開藤蔓,悄悄鑽進山洞。這個山洞門很小,裡面卻有一人多高,一米多寬。山洞裡面很荒涼,向裡走了約有二百米,手電光下,山洞明顯變成了人工修築的痕跡。
果然,一轉過彎,山洞開始通向莊園方向。這時,前面出現臺階。兩人悄悄地拾級而下,幾隻毛聳聳的大老鼠,被光亮嚇得順著臺階衝向下面黑暗之中。
洞裡並沒有人駐守,走到臺階底部,地洞又開始平坦起來,直通莊園方向。又走了約有千把米,前面出現一道大石門。虞松遠仔細觀察一下,從灰塵看,這道門起碼幾年時間沒有開啟過。他推了推,石門被從裡面拴上了。
從門前地面的形狀判斷,這道門是從裡向外推開的。兩人立即動手,將洞內能夠移動的大石頭,全部移動到門前,將大門徹底堵死。現在,除非用高當量炸藥,否則,從裡面是不可能將大門向外推開的。
看看錶,已經四點多了,兩人順著來路返回,到洞口時,又聽到了崖壁上巡邏人員說話的聲音。虞松遠仔細觀察了一下,巡邏的保安僅是到山崖邊上,而在離山坳底部約二三十米的地方,就折返回去了。
他們迅速開始撤離,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來到104國道上。然後悄悄扒上一輛凌晨向城裡運菜的躍進牌客貨車,返回市區。
“除了我們,還有起碼兩撥人在監視莊園,他們會是什麼人?”回到賓館,林濤思索著,象是自言自語地說。
“現在不能肯定,但至少有一撥人肯定是金甌警方。說明這個別動隊,早就在金甌警方的視線之內。我們就是不來,逮住他們,也只是早晚的事。”虞松遠說。
林濤問,“你說的是莊園對面林子內的監視哨?他們也是兩個人,如果是,那麼金甌警方可真是高手如林,那兩人身手了得。會不會發現了我們?”
虞松遠一邊脫衣準備洗澡,一邊搖搖頭,“暫時沒有,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莊園。這麼大的城市,治安形勢這麼嚴峻,警方當然有高手。”
上午,他們還在補覺的時候,柳清清就高高興興地來了。
她以為他們肯定早就起來了,好不容易敲開林濤的門,卻見林濤睡眼惺忪地拉開門,身上僅穿著鼓鼓囊囊的小褲衩。嚇得柳清清“嗷”地一聲,大叫了起來。林濤困得連眼都沒睜,“不好意思。咋天晚上酒喝得太多,上午補覺,你先回吧。”
柳清清嘴撅老高,她以為他們肯定咋天夜裡與女人鬼混去了。“那行吧行吧,你們睡吧,最好睡死才好,我中午等你們吃飯。”
臭丫頭,睡死還吃屁飯。林濤一邊嘀咕著,關上門,又一頭倒在床上。
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一直睡到中午,害得柳清清一個上午,坐在茶座無聊地喝茶。好幾個小夥子,躍躍欲試地過來,想請她跳支舞,都被她一個白眼趕走了。旁邊架子上的《航空雜誌》,她從前到尾整整看了三遍。
她心裡很不爽,中午吃飯時,眼裡淚汪汪的。“誰惹你了,說,哥收拾他。”林濤明知故問。
“是兩頭豬,奶奶的,氣死我了。”柳清清氣得狠狠地翻了他一個白眼。
……
金甌市公安局內,局黨委副書記兼副局長唐風生,正在和郭峰談話。
“你再把當天晚上的情況,詳細說一遍。”唐風生說。
郭峰便又將那晚在醫院的情形,再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唐風生耐心地聽完後說,“你確實有責任,你否認不了。停你的職,是局黨委做出的決定。由於你的重大失誤,一個重要的罪犯死了,一條重要的線索斷了。省廳領導暴怒,市委領導也很氣憤。”
“王軍會怎麼處理?”
“現在很難說,他的錯誤更大,不能原諒。省廳都盯著呢,有可能要按照瀆職走。鄭局讓我向你宣佈,二大隊的案子,由齊天河全面接手,你在停職檢查期間,不能干預他的工作。”唐風生毫無表情地說。
郭峰抗議道,“這不公平,王軍充其量只是失職。停我的職更是沒道理,我不接受,我會繼續查下去。我與別動隊鬥了這麼多年,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唐風生不屑地說,“小郭你這是干預正常辦案,會犯更大的錯誤的!”
郭峰將槍和警徽遞到老唐面前,“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處理王軍了,他是一個好刑警。我們付出的代價這麼大,難道還要自己人再幹倒一個好警察嗎?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承擔,我正式辭職!”
唐風生驚訝地看著他,“小郭,你不要衝動!”
郭峰站起身,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
室外,莊書寶、齊天河、溫玉成、陳小藝等弟子們,都等在外面,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連續幾天,虞松遠和林濤每天上午矇頭大睡,午飯後開始遊覽。
柳清清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她很明白,氣也沒有用。每天干脆到中午吃飯點前再來,給他們訂好座位了,兩頭豬正好也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