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將於月月扶進東頭房她的臥室裡休息,然後回到酒桌,向書記眨眨眼。
周建國看在眼裡,臉上不露聲色,內心卻心花怒放。
酒席即將開始時,虞松遠和“西施”還在院子內站著。白天時,村裡來了一個爆米花師傅,王鳳嬸子花了一毛錢,爆了整整四大臉盆甜甜的爆米花,一家分了一大盆。此刻,他倆口袋裡就裝著鼓鼓的爆米花,一邊吃著,一邊遠遠地看著桌上動態。
由於是在本村,因此,今晚只來了他們兩個“保鏢”。周昆忽然走過來對舒同說:“大隊獎給你媽五斤豬肉,五十斤大米,你跟我到大隊部去拿。”
舒同便跟著他走,周昆又掉頭對虞松遠說:“他一個拿不了,你也來。”虞松遠掉頭看了一下,酒席開了四桌,再加上圍觀的人,這麼多人在應該不會要緊,於是也就跟著他也走了。
來到大隊部,只有民兵營長在值班,聽說來拿獎品,便對周昆說:“得等一會,豬已經殺了,肉再過幾分鐘就送到。”這一等竟然等了半個多小時,才送來。於是,兩人拿了東西就要回康書記家去等於月月。
周昆說:“這次獎勵是內部性質的,群眾並不知道。拿著東西去讓群眾看著不好,你們送回家再來吧。”
聽他這樣說,虞松遠心裡格頓一下,有點心慌起來。
他沒理會周昆,拿起東西,拉著舒同快步向康作寶家跑去。到門前一看,於月月已不在桌上,就知道果然壞了。由於西頭房擺兩桌,正房擺兩桌,虞松遠便將手裡的米袋交給“西施”,直接挑起簾子,進入東頭房。
圍觀的人很多,沒有人注意到虞松遠進入東頭房。
夏可給了暗號後,周建國又代表大隊給宣傳隊敬了兩杯酒,然後才以上廁所為藉口離開酒桌,偷偷溜進東頭房。此刻,於月月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睡得很沉,他心頭一陣竊喜。
他熱血上湧,渾身顫抖著,不顧一切地向床上的獵物撲去……
就在他剛要得手時,忽然感到一股勁風從後吹來,一驚之下,急忙躲避。但還是晚了,後面沉重的一掌擊在他的頸部,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虞松遠進入東頭房時,燈光下,只見一個身軀胖大的男人,正在往下褪於月月的衣服,他腦子嘣就炸了,怒髮衝冠,用上五分功力,一掌將其擊倒。周建國撲嗵一聲,軟綿綿的癱倒在於月月的身上,並慢慢地滑到床前的地上。
這是一串慢動作,周建國倒地後,虞松遠又恨恨地踢了一腳。
打這一掌,虞松遠是刻意有所保留的。如果不是那次家法教育,血氣方剛的少年虞松遠,肯定會再用上些力,那麼,也許又一場大禍事就闖下了。
他趕緊替於月月整理好衣服,然後將她扶起架在肩上,向門外走去。此刻,正房內,酒席仍在激烈地進行,圍觀斗酒的人圍了一圈,沒人注意到他們。到門外,舒同一手提著肉和米,另一手也伸過來幫忙,兩人扶著於月月離開了夏可家。
外面月色如水,有人在抽菸、聊天,但沒人管他們。有人還在笑,“快看,又倒了一個。”在農村,喝醉酒被扶走,再正常不過了,並不丟人。
昏睡著的於月月,身體很沉。舒同手裡還提著肉和米,使不上力。虞松遠便將於月月背在背上,艱難地往家走。“西施”說:“累了就換我,別硬撐著。”
“你勁有我大?”
“勁小也得背啊,她是我媽,我是她兒子。”“西施”說。
“她不是我媽,我也不是她兒子,不也得拚命地揹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