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秀一時間愣在那裡,此時此刻,那個平時聽起來總是冷冷清清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鏡辭君!”
“是鏡辭君來了。”
笠澤和澄軒對視一眼,都露出笑容,說曹操曹操到,鏡辭君來了,連樹就沒事了。
“秀?”見連秀還在發愣,連父又叫了一聲。
連秀回過神來,勾唇笑了,“沒事的,爹,我去開門。”
連秀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後深吸一口氣,才將院門開啟。
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院外的蘇幼清,他揹著琴,背對著門口,微微仰著頭。清晨的陽光斜斜照在他身上,晨風微微拂過他的衣襬,連秀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芝蘭玉樹,什麼叫朗月入懷。
“鏡辭君!”連秀輕輕呼喚,“你怎麼來了?”
蘇幼清轉身看著門內的那人,明明才幾日不見,如今再見卻好像過了很久。
“秀啊,你還站在門口乾什麼,快讓客人進來吧。”連母從兒子口中已經知道了來人是連秀的師父,聽笠澤和澄軒的意思,那人也有很好的醫術。
連秀側身,微微笑著,“鏡辭君,快進來吧。”
邁進院內,蘇幼清一眼就看見了困在院子裡的連梅,眼中一道暗光閃過,“出什麼事了?”
“你去看看連樹吧,他傷得很重,你救救他。”所有的堅強隱忍,在看見蘇幼清的那一瞬間好像都崩塌了,話還未說完,眼角就有淚珠滑落。
“好。帶路吧。”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莫名的安撫了連秀憂急的心緒。
笠澤和澄軒乖巧的走過來行禮,連秀為父母介紹過後,就帶著蘇幼清去看連樹。
蘇幼清替連樹檢視了一下傷口,把把脈,對連秀安慰道:“我在,放心吧。”
“嗯。”連秀微笑著點點頭,“好。”
“我要施針,你讓他們先出去吧。”
“怎麼樣啊?連樹他?連秀啊,那位到底行不行啊?”連樹娘緊緊拉著連秀,心中既害怕又期待。害怕又是壞訊息,又期待他真的能夠醫好自己的兒子。
連秀握著她的雙手,“嬸,放心吧,鏡辭君他醫術很好。有他在,連樹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連樹娘懷疑的問:“真的嗎?”
“對啊,你就放心吧,鏡辭君的醫術好著呢。”澄軒還是一如即往的維護鏡辭君,誰都不能說鏡辭君一句不好。
良久,蘇幼清才從屋裡出來,拿著一張藥方,“去抓藥吧。晚些,我在替他看看。”
大家各司其職,該幹嘛幹嘛去。
蘇幼清走到院子中間,盯著連梅看了一會兒,去除羽靈琴,信手撥弄,一聲聲琴音,隨著一波波的靈力。
很快,連梅就安靜下來,昏倒在地上。
隔著一方錦帕,替連梅探脈,眉間印上一抹輕微的蹙痕,缺失一半的靈識?
連秀將連梅扶起來,“紅衣說她缺失了一半的靈識。”
蘇幼清將手中的錦帕摺疊好,放在手心化為灰燼,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還能找回來嗎?”
蘇幼清看著連秀眼神黯然的樣子,不忍打擊她,話頭在嘴邊轉了轉,最後才道:“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