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維易對著連秀鞠了一躬,有些歉意::“這件事說來,還真是給連姑娘添麻煩了,本來只是私下的比試,沒有想到如今卻弄的天下皆知。待這件事了,維易定向連姑娘和鏡辭君好好陪罪。”
連秀看了看身後的霜菊,“無事。”
秦書瑋也笑道:“沒錯,我們家阿秀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葉公子不必介懷。”
幾人繼續在林間遊玩閒聊,秦書瑋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無論什麼都可以聊上幾句。也很周全,不會冷落任何一個人,就連默默跟在他們身後的霜菊也會被帶著說上幾句。。很快,葉維易就和他聊的火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傍晚,葉維易做東,請大家在臨歌城最大的酒樓用膳,葉維易與秦書瑋推杯換盞,聊到高興之處,連秀也會偶爾被帶著喝上一杯。
連秀在家裡時,從來沒有喝過酒,就算有,那也只是偷偷的呡一口,嚐嚐味道。而今日,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好幾杯。
待霜菊發現不對勁時,連秀已經喝醉了。微眯著眼睛,臉頰微紅,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
回到城主府,葉維易讓霜菊待帶連秀回房,他去吩咐人準備醒酒湯。
霜菊扶著連秀回到她院子,還未進門,就看見蘇幼清現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們。
蘇幼清與葉司喬很早就回來了,剛剛他在房間裡聽到動靜就想出來看看,沒想到就看見連秀是被人扶著回來的。
霜菊有些害怕蘇幼清,見蘇幼清看著她,連忙低頭:“鏡辭君。”
蘇幼清淡漠的道:“怎麼回事?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他已經聞到酒味了。
霜菊立即解釋:“姑娘遇到了秦公子,晚間葉公子做東,姑娘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
蘇幼清微微皺眉,但還是上前將連秀接過來,靠在自己懷裡,吩咐霜菊:“去準備醒酒湯,還有熱水。”
霜菊低頭跑了出去,她有些擔心,今日之事,鏡辭君會不會責怪他她沒有照顧好姑娘,竟然讓她喝醉了。
蘇幼清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連秀,女子的淡淡幽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
蘇幼清眉頭微皺,秦公子麼?
看著連秀無意識的在他胸口蹭了蹭,她頭頂的秀髮觸碰到他的下顎,有些癢,趕緊將連秀扶進屋。
連秀迷迷糊糊中,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檀香味兒,那味道很乾淨清爽,其間還有若有若無的梅花香味,已經醉酒的連秀,一時間覺得自己迷糊的腦子好像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睜開迷迷濛的雙眼,想要努力看清這味道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就聽見一個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酒?
哪裡有酒?
誰喝酒了?
連秀腦袋轉來轉去,也沒有想陰白,就覺得眼前有個影子在不停的動來動去,她一下撲過去,將對方牢牢的抱住,嘴裡還唸唸有詞:“呵呵,抓到你了,你別動了,呵呵呵……”
蘇幼清被她撲的向後面退了一步,還是將人拉住,扶到桌子旁邊,讓她坐下。
連秀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微微抬頭看著現在旁邊的蘇幼清:“鏡辭君?”
蘇幼清到了一杯水遞給他她:“何事?”
連秀卻不接,而是看著他問:“你認識我連蘇哥哥是不是?你是因為我連蘇哥哥才將我收入你們蘇氏,才對我這麼好的是不是?”
蘇幼清見她不喝,就把將水杯放在她手中,“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連秀嘟著嘴:“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自從出門以後,就遇到各種各樣的事,雖說自己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想要出來看看,可是那都是好奇心作祟。自己並沒有想過出來以後,一路都是一個人,還被人弄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身上。她一直努力,努力練劍,努力真誠的對待每一個人,可偶爾還是會感到孤獨,擔心,害怕。
也許是今日喝了一點酒,內心深藏的情緒被無限放大,想著以前那些對自己真誠的人,連蘇,連樹,還有家人。
想著想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滴在手背上,四散濺開,也滴在蘇幼清心上,帶起一片漣漪。
蘇幼清用錦帕擦乾她的眼淚,拍拍她肩,柔聲道:“別擔心,都會好起來,你的背後還有蘇氏,還有我,還有……還有他。”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和關切,連蘇幼清自己都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