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咱們大宋曾經的皇帝,太上皇!”胡杞傷感地道。
“胡說八道!”王柱冷笑:“你是看花了心,還是豬油蒙了心?明明首輔說過,大宋的太上皇,早就死在了五國城,而遼人為了亂我大宋軍民之心,不知在那裡找來了一個西貝貨冒充太上皇,這是對我大宋最極端的侮辱!”
胡杞霍然轉頭,看向王柱。
王柱板著面孔,揚起手臂招了招。
胡杞赫然看到,十數門青銅炮正被士兵們喲嗬喲嗬地推著向前而來。
“你,你”胡杞指著王柱,哆哆嗦嗦地道:“你想要幹什麼?”
王柱乾笑一聲:“還能幹什麼!轟他娘地!一個冒充我大宋至尊,毀我大宋至尊名聲的東西,還要留著他過年嗎?”
不等胡杞再說什麼,王柱已經大聲下令道:“集中火力,給我把那座臺子,轟成渣渣!”
霹靂聲響,煙霧四起,那座高高的木臺,在所有人的眼中,瞬息之間便變成了一地的廢墟,熊熊大火燒了起來,而在其中,有人影正在痛苦地掙扎。
看著大火之中的身影,王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十四年前,東京城中,皇城門口,有一個人架起了高高的柴薪,把自己付之一炬,用自己的死來控訴當時的皇帝。
那個人的妻子,聚集了所有的家人,然後一把火點燃了那個家,與皇城之間的那把火相互呼應。
就在那片熊熊的大火燃起的時候,自己揹著一個兩歲的孩子,離開了東京城。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今天,自己終於也讓那個他痛恨了十幾年的昏君,也死在了大火之中。
不知荊王是如何想的,興許他是不高興的,畢竟這人是他的爹,也許是高興的,因為荊王最為痛恨的,就是賣國求榮的人。
像趙瑣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活著,就是丟人現眼。
丟老趙家祖宗的臉,也丟當年皇帝的臉。
王柱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個膿包戳穿。
“全軍,進攻!”炮聲剛剛消失,王柱已是拔出了黑沉沉的大刀,戟指前方:“擋我者死!”
天鷹軍統領嶽騰策馬率先衝了出去。
“擋我者死!”
無數宋軍呼嘯著向著前方衝了過去。
曲珍沒有想到對面的王柱連思考一下都沒有便直接將他們曾經的皇帝轟成了一砣渣,他原以為自己至少可以拖到天黑。如此一來,便可以給耶律隆緒爭取到至少兩天的時間。
可現在,只怕一天也懸了。
“擋住他們,後退者死!”趙軍的督戰隊們齊聲高呼,一排排的神臂弩抬起,瞄準的卻不是敵人,而是自家人的後背。
遼國軍隊的撤退速度極快,這得益於耶律隆緒的提前安排,王柱也沒有想到,對他對峙了數月的這個遼國胖子,自從到了襄陽城下之後,想得不是如何攻打城池而是在準備著跑路。
烈日之下,坐在一輛牛車上的耶律隆緒一邊擦著汗,一邊在看著一封信。
信是真定府的耶律辯機寫來的。
信的內容只有一個,耶律珍不能活著回去,如果他沒有死在江淮戰場之上,那麼耶律隆緒,就必須想辦法弄死他。
緩緩地將信撕成碎條,在手裡揉成了一團,然後又被汗水給浸成了紙漿,耶律隆緒的臉色有些痛苦。
耶律珍雖然與他政見不同,但毫無疑問,他們是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