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慘重的傷亡,沒有讓宋軍的統帥皺半分眉頭。
為了什麼,仁多忠也清楚。
現在他突然有些後悔,堅壁清野是不是搞得太乾淨了,多少給他們留一點,說不定他們就不會如此瘋狂地攻擊。
典型的困獸猶鬥啊!
被逼上了絕對的宋軍,除了拿下鹽州城,竟然是沒有第二條出路了。
這一點,相信不僅是宋軍的將領統帥,便是普通士兵也明白了。
橫山,好過來,難回去呢!
“最多還要兩天,不,三天!”屈珍眼睛赤紅,對崔昂道:“相公,三天時間,我必能拿下鹽州城。”
“損耗多少?”崔昂閉上眼睛道。
“一萬!”屈珍報上了一個數字。
崔昂眉頭一跳,在鹽州城下,攏共只有六七萬人,一下子便要去一萬人嗎?
“相公,等到唐怒打下龍州,繳獲了一定的糧食之後,便讓他過來與我們匯合吧,現在不能分散兵力,要集中起來,把力量捏成一個拳頭方才有力!”屈珍道:“鹽州城已是如此難打,興平府還好說一點,那興慶府可是蕭賊的老窩,只會比鹽城更加的難打。”
崔昂微微點頭。
“我已經給唐怒下了命令,讓他攻下龍州之後,立即轉道過來。”崔昂道:“時間,我們要用最快的時間兵臨興慶府,這樣,才能徹底動搖西北的軍心民心。那些還在搖擺的西北勢力,也就會做出自己最終的選擇了,而這個選擇,無疑便是我們。”
屈珍點了點頭。
蕭定在北面兵敗,而興慶府又被宋軍圍困,對於那些本來就是牆頭草的一些勢力來講,轉而支援宋軍,並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西北之地,本來就是由十幾個不同的族裔共同構成的。
佔據著統治地位的雖然是宋人,但他們的總人數,卻在這些族裔之中不是最多的。
見利而忘義,這是宋國人對於那些夷人整體的映象。
似乎扔上幾根骨頭,就足夠那些人爬過來表忠心了。
大軍到了鹽城,還沒有夷族過來投降,帶路,已經很出崔昂,屈珍兩人的意料這外了。
似乎這西北的夷族與他們以前認識的那些夷族不大一樣了。
衣食足,而知禮節,
倉稟食,而明榮辱。
崔昂也好,屈珍也罷,都是讀書的,但他們都還沒弄通一件事情,這些夷族以前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擺在他們面前的,首先是生存,是活下來。
為了活下來,丟一些臉面,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但現在,他們已經不為活下來這件事情犯愁了。
党項人,甚至在這些年來有了自己的文字。
“北城這裡是明顯的弱點,這裡的地勢更高,便使得城牆顯得更矮,今天在這裡,我們便形成了數次突破,明天,集中所有的重型武器攻擊這裡。破一點而帶全面!”屈珍道。
“南城這邊臨河,可以繼續挖掘通道,不管能不能引水灌城,但至少能給城裡的人足夠的壓力!”
“東城這邊的進攻明天還要加強,作為掩護,明天這裡要投入更多的兵力。不管死多少人,只要破了鹽城,便是值得的。”
大帳裡,將領們七嘴八舌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