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她的肩:“好。”
上了樓。
他自然是信她的。
就是,他很不爽韓焰的死纏賴打——這傢伙這樣放不下,他怕他出什麼妖蛾子,再次把時卿吭蒙拐騙了。
眼見得陸朝陽因為時卿一句話走了,韓焰的神情越發複雜了——陸朝陽的性子,很剛,很烈,很悍的,一般人駕馭不了。
可時卿卻輕易就把人遣走了。
他竟這麼聽話,這說明什麼?
他們的關係,很深厚。
陸朝陽已經被拿捏住。
重點,時卿和陸朝陽說話時,聲音很溫柔,他們之間不像是要離婚,而像陷入情網了。
她的溫柔,他領教過的——她只有在真心想待一個人好時,才會溫柔。如果是陌生人,或是面對關係不好的人,她從來是剛硬的。
在意識到他們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之後,韓焰看過去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裡頭盛著滿滿的擔憂,臉上盡是抹不開的陰鬱以及焦慮:
“阿檀……跟我走吧,陸家真的是太危險了,我們去找個沒有人能打擾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遊說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前,希望可以帶她走。
時卿則往後退了數步:
“韓焰,之前,在瑞姨葬禮上時,我和你說過的,我們已經結束了,現在的我,不是你女朋友……所以,今天,你真不該再來這裡的……”
卻被他神經質地叫斷:“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我可以的……你永遠是我的女朋友……這個事實,沒有人能改變……”
整張臉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動。
“我記起來了。”
她突然叫出這麼一句:“六年前,和我上床的人是陸雋辰,不是你。可你卻告訴我什麼?你故意誤導了我……為什麼?”
終於,她問到了這個困擾她很多天的問題。
眼神跟著變得凌厲。
韓焰神情一呆,慌了:“阿檀,那天你被欺負了,我是怕你知道了自責,所以……我是怕你受不了……對,我是為了你好,才撒得謊……”
說最後一句時,他找回了底氣。
好一句“為了你好”。
這真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時卿眼神幽幽,繼續發出觸動靈魂式的追問:“那我頭部的傷怎麼回事?韓焰,我的記憶被篡改過。我聽說過,有精通心理學方面的催眠師,可以透過催眠,一遍一遍地植入,能讓人忘一些事,可加入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實……是你乾的吧……”
“韓焰,這種缺德的事,你怎麼做得出來?為了實現你的一己之私,你改掉了我的記憶。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韓焰再次愣了愣,好像一時沒聽明白似的,等嚼出味來後就大叫了起來:“我沒有,你只是失憶了。我沒有對你做所謂的篡改記憶的事。”
這種否認是一種本能。
看錶情,好像不是撒謊。
時卿跟著一怔,心下困惑了:如果他沒有做,那她的記憶為什麼會出現偏差?這種偏差,不可能是意外,絕對是人為。
“不管你有沒有做過,現在我已經恢復記憶,韓焰,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明:我和你不可能了。
“至於六年前的事,不是陸雋辰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是有人促進了這一場意外。那個人,就是如今想害陸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