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會輕易離婚的。
之所以提這兩個要求,是要讓她同意再給自己三天時間——他得另想辦法,讓她不得不留下。
關於,他,和她,還有和孩子的關係,他必須在這三天內,讓她欣然接受——記憶裡的錯誤,他要讓她糾正過來。
“爹地。”
洛洛突然跑了過來,張開雙手衝陸雋辰跑了過去。
他轉身,將這個可愛的小騙子抱住——如果她母親也能像她一樣,那就完美了,可偏偏,她收服了小騙子,大騙子卻視他如敝履。
“小格格,你不困嗎?”
“困了,想讓爹地抱著睡。”
她說著就打起了哈欠,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黏得不要不要的。
“行,那你睡吧,爹地抱著你……”
“嗯。”
他抱著洛洛走開了。
時卿望著這樣一個父女相親相愛的畫面,鼻尖酸酸的,可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他們是一段錯誤的婚姻,不該存在的。
她的內心在排斥。
可當她聽到他說可以離婚時,她怎麼並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呢——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望著寂寂的河面,她的神情是複雜的……
“我聽到了!”
君織夏忽然走了過來,坐到了她身邊,“人家同意離婚了,你有什麼感想?”
她的目光是咄咄然的,就像X光一樣,想把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全都給掃出來。
“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時卿冷靜地作出一個判斷。
“心頭沒一絲絲留戀?”
君織夏再問,並且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遲疑。
她笑了笑。
“你在猶豫。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在逃避。”
她一針見血地指出。
時卿低頭不說話。
“今天我是第一次見到陸雋辰,但是不得不說,他辦事是相當穩妥的,瑞姨的喪事,他處理的井井有條。”
君織夏看人也是很精準的:
“他給人的感覺是那種特別踏實安穩的感覺。你呢是那種特別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如果你遇上這樣一個男人,他又一心待你好,你若完全沒一點心動的感覺,我覺得那就是一種自欺欺人……”
只不過幾個小時,君織夏就得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她這個好朋友對陸雋辰是感覺的,但是她卻刻意在逃避這種認知。
因為,這幾個小時裡,時卿一直在迴避陸雋辰的目光——如果她真不把一個人當回事,不會是這種反應。
時卿必須承認,自己的心好似被夏姐的話扎到了。
君織夏將她勾過來:“時卿,現在,你看著我,摸著你的心回答我:你還愛六年前那個男人嗎?見到那個男人,你會無比依戀嗎?”
她得讓這傻孩子正視自己的內心,絕對不能錯過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