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小聲提醒著他。
他跟他有八年了,當年發生過什麼,他都知道。
韓焰閉了閉眼,思緒在不斷地翻轉,碰撞,拳頭則被捏得青筋橫起。
是的,陸雋辰不知道祁檀的存在。
就連韓家,本來知道的也就祖父和母親。
今年,父親韓樹才曉得祁檀這個名字。
祁檀失蹤後,她的檔案也被消除了,或是被隱藏了,國內根本沒有她任何資訊。
有人刻意在保護她。
而且,極有可能是有權利的人在操控這一切。
陸雋辰是軍方的人,連他都查不出,可見那人手段之高,權勢之大。
想到這裡,韓焰混亂的心境,一點一點又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
車窗外,時卿和陸雋辰買完菜回來進了屋,少頃,她又從四合院出來,騎了一輛腳踏車往南去了。
韓焰下了車,腦子裡想的是,今天上午在醫院系統當中看到的資料:
時卿受了刺激,失了記憶……
他想去弄清楚,這到底是真是假。
*
時卿去了書廊。
去找那本關於西非的書。
那書有一大半,她還沒看完。
拿了書,從書廊樓上下來,要出去時,她看到門口站著一個面色冷峻、身材頎長、五官俊美的白襯衣男子,手上抓著一本書,看上去似要去付款了。
可他目光在遊走,面部表情不太友善,情緒不太平和,給人的感覺是:此人應是個性格暴戾的人。
在看到她時,這人就直勾勾盯視起她,目光就像黏住了一般——灼灼如烈火似的眼神,透出一股狂野。
時卿的第一印象是:
這人,面色好病白,眼神好可怕。
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憂鬱的氣息。
絕望中透著幾絲希翼。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這幾日,時卿一直在看心理書。
她喜歡性子陽光一點的人——可能失憶前的自己,活得有點壓抑,所以,她希望能和樂觀開朗的人交往。
如此,她對於生活會迸發一種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