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順福也沒敢不敬,畢竟,後宮中也沒有能幾個主子娘娘能叫皇上空腹等待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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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和宜殿的路上,雲姒的面上瞧不見一點喜色,她伸手不著痕跡地摸了摸後脖頸處,似乎還能摸到一點香膏的痕跡。
香膏只是添了香味,沒有其餘作用。
但云姒藏了點小心思,她賭昨日的情景不止她一人記得,皇上的記性還沒有那麼差。
人都有劣根性的。
得不到的想要,比起擺在明面上的正大光明,隱晦的曖昧只會越發勾人心絃。
事情的發展如她所料,卻和她想象中有些不同。
皇上比她想象中的要薄涼得多,他做事沒有章法,慣是隨心所欲,最致命的是,哪怕對她動了心思,也不曾憑空對她生出更多的耐心。
雲姒只能改變策略。
她順勢坦然心思,和皇上挑明瞭二人間的旖旎氣氛。
雲姒閉了閉眼,頹然地咬緊了唇瓣,一段短短的路程,她臉上的緋色早就褪得一乾二淨。
她很清楚,她的目標近階段不會達成。
二人身份的不對等,讓皇上哪怕對她動了心思,也只是處於玩意的階段。
尤其是在挑明心思後,皇上對她的興致也只會停留在這裡。
雲姒深撥出一口氣,一雙杏眸逐漸變得清明,既然皇上這邊的進度會停滯不前,那麼,她只好將計劃的重心轉移到盧才人身上。
快步抄小道回了和宜殿,小融子正在門口等她。
雲姒斂眸上前:
“怎麼了?”
小融子沒回答,而是看了眼她的臉色,問:“姐姐還好嗎?”
雲姒一怔,很快收斂情緒,衝小融子笑了笑:
“我沒事。”
她一邊說,一邊往宮中走,但看見不遠處跪著的二人時,她陡然一愣,詢問的視線看向小融子。
小融子也不知信沒信她的話,隱晦地掃了她一眼,嚥下擔憂,也朝跪著的二人看了眼,壓低聲道:
“剛才頌茸和秋玲起了爭執,不小心打碎了殿內的青瓷花瓶,主子罰她們跪上兩個時辰。”
不小心?
秋玲是宮中教出來的奴才,她會打碎東西的機率很小,雲姒聽出了小融子話中的意有所指。
雲姒問了出來:“是誰打碎的?”
小融子朝頌茸看了一眼。
果然,雲姒沒有一點意外,她只是不解:“她們怎麼會起爭執?”
頌茸是跟著主子進宮的,仗著和主子的情誼,排擠其餘宮人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但秋玲怎麼敢在主子面前和頌茸起爭執的?
聽過小融子解釋,雲姒才瞭然事情的經過。
原來她在御膳房時,主子就訓斥過了頌茸一番,等她去了御前,殿內自然要進一個人伺候,左右不過是頌茸又和之前一樣,不想讓其他人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