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陽皺了皺眉說：“三弟，事到如今你在狡辯又有什麼用？六弟和飛雪都已經查清楚了，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他本來也料到蕭辭遠不會輕易承認自己做過的事，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畢竟親兄弟之間，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如果蕭辭遠可以主動承認錯誤，並且就此收手的話，事情還不會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但是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完美了。
蕭辭遠心中暗罵蕭舒陽的偏袒多事，面上卻是一派無辜，說：“太子哥哥，怎麼你也相信是我做的嗎？真的不是我，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做的，就叫我——”
“榮王殿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發誓！”顧飛雪忽然打斷蕭辭遠的話，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厲之色，“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若胡亂發誓，當心求仁得仁！”
大齊人是很相信神佛之說的，也相信因果迴圈報應，他們一般不敢輕易發誓，更何況蕭辭遠還真做了虧心事呢。
蕭辭遠立刻變臉，喝道：“顧飛雪，你說什麼？你敢詛咒本王？！”
話雖如此，他卻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幸虧顧飛雪阻止了自己，若不然自己當真發了什麼誓言，應驗了的話，豈不是死的太冤。
蕭涼川冷聲說：“三哥，是別人在詛咒你，還是你自己執迷不悟？”
樓皇后又氣又急，耐著性子勸道：“辭遠，皇上仁慈，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千萬要好好把握！就算你做了錯事，也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收手吧，好不好？”
“母后相信是兒臣所為？”蕭辭遠氣的咬牙，向後退了兩步，“母后聽信了誰的胡言亂語，兒臣真的沒有！”
樓皇后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這要不是當著昭明帝的面，她早就動手了！
就算辭遠不相信皇上他們，難道還信不過自己嗎？自己是他的親生母親，終不會害他吧？
蕭舒陽上前兩步，表情無比凝重，認真地說：“三弟，母后說的對，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別再執迷不悟了，你這樣下去，害苦的只是你自己而已，你是母后唯一的兒子，你若有什麼事，母后必無法承受，難道你就忍心讓母后因為你而痛苦嗎？”
他這已經是肺腑之言了，也是真心希望蕭辭遠能夠及時收手，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然而蕭辭遠自認為離成功只差最後一步，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主動放棄，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還是一副委屈無辜的樣子說：“太子哥哥，你們真的誤會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你讓我收什麼手啊？你們怎麼就是不肯相信我，是不是有人說我的壞話，誣陷我？”
反正他認定沒有人抓到他的把柄，咬定了不認，別人不能把他怎麼樣。
昭明帝臉色越發陰沉，卻也沒有急於說什麼，顯然他也料到蕭辭遠——這個兒子向來多疑猜忌的，絕不會相信自己是真要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定是要死扛到底的了。
顧飛雪忽然淡淡笑了一聲，說：“榮王，我想有些事情你沒有弄清楚，父皇跟你說這件事，並不是要跟你確認什麼，而是要告訴你，你做的事情父皇都已經知道，而且證據確鑿，父皇只是在給你一個主動坦白承認的機會，如果你不把握，就誰都救不了你。”
蕭辭遠臉色一變：“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這該死的賤人已經和六弟找到了他關押攝政王的地方嗎？
不可能！
那個地方十分隱秘，只有他和幾個心腹知道，別人不可能知道的，賤人一定是在套自己的話，自己絕對不能上當！
“意思就是自從你抓走大楚攝政王那一天開始，你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你現在收手，雖然會失去很多，卻可以保後半世無憂，如果你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就只能萬劫不復。”顧飛雪直接把話說在了明處。
“顧飛雪，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在威脅本王？！”蕭辭遠越發有些慌亂，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六弟和這賤人的本事，他們說不定已經把楚離卿給救走了，再進宮向父皇告自己的狀，兩個卑鄙小人！
樓皇后苦口婆心地勸道：“辭遠，算了，你別再做那麼多了，皇上天恩，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要再糊塗了！”
“母后，你說夠了沒有！”蕭辭遠感到恐懼和絕望之時，情緒突然就爆發了，瞪著眼睛叫，“連你都不相信兒臣，不幫兒臣，是不是在你眼裡，兒臣做什麼都是錯的，兒臣所有的一切你都不滿意？！”
“辭遠，你怎麼會這麼想！”樓皇后又是憤怒又是傷心，“本宮是你的母后，自然是希望你好的——”
“你根本就沒有希望兒臣好！”蕭辭遠瞪大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有點嚇人，“你口口聲聲說會為兒臣安排一切，可是這麼多年了，你都為兒臣安排過什麼？你不為兒臣做什麼就算了，兒臣無論做什麼你都反對，出了事情就知道罵兒臣，兒臣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他話音還沒落，樓皇后就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氣的渾身哆嗦，顫抖著嘴唇，想要罵，什麼卻罵不出來。
這孽障，當著皇上他們的面說自己為他謀劃什麼的也就算了，這麼多年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別人的事，皇上應該也不會多想，可是這孽障居然懷疑自己不是他的生母！
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羞辱，若是皇上萬一聽信了，她如何自處？
即使皇上不相信，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讓她以後如何在後宮立足立威？
昭明帝都沉聲斥責道：“辭無，你太過分了，還不向你母后道歉？”
這種話都說出口，這孽障是真的瘋了，不可饒恕！
這些年皇后在後宮從無過失，把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從沒有有過分的和後宮妃子爭風吃醋的舉動，連他都說不出什麼，這孽障怎敢如此羞辱皇后？
蕭舒陽等幾人也是搖頭，都覺得蕭辭遠無藥可救了，他懷疑別人也就算了，居然會懷疑樓皇后，還有誰是值得他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