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雪神情淡然,彷彿事不關己。
就是她給錢君昊催眠,讓他詳細回憶當時虐殺她母親的所有細節。
這對他來說,的確像是做了一場惡夢一樣,他會持續性的精神緊張,失眠多夢,焦慮不安。
當時他殺她母妃的時候,或許並不覺得怎樣,但當他再詳細回憶起當時的一切,尤其和他一起行惡的人又都死了,這對他造成的壓力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蕭涼川也倒不怎麼意外顧飛雪這樣的反應,猜想必然是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殺這幾個人,才給他送了紙條。
換句話說,這個給他紙條的人肯定也是顧飛雪的仇人之一,或者知道她為什麼要殺那幾個人。
如果找到這個人,應該就能真相大白。
可惜這個人是幾經輾轉才把這張紙條遞到他手上的,他讓手下的人查了好久了,也沒有一點線索。
“君昊,你胡說什麼!”錢宏茂又驚又怒,掐了錢君昊一把,“什麼殺不殺的,王爺面前,休要胡說!”
這孩子是不是傻,這種話都往出說,豈不是打他的臉——他剛才可打了包票,什麼事都沒有的!
錢君昊疼的“啊”了一聲,同時也冷靜下來,尷尬地說:“是、是,父親,我、我就是開個玩笑的,沒事……”
他是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臉色卻發青,笑的比哭還難看。
最近幾天為了這件事情,他寢食難安,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就想到長公主臨死之前的慘狀。
長公主死前說過,化成厲鬼也必會回來找他們索命,現在封禹他們幾個都死了,馬上就輪到他了,他能不害怕嗎?
“錢君昊,你老實回答,你到底知道什麼,都說出來。”蕭涼川冷冷說。
在他面前玩這些小把戲,幼稚。
錢君昊絕對知道什麼,他若不說,就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不不,沒有,草民什麼都不知道!”錢君昊雙手連搖,激烈否認,“草民什麼都沒有做過,草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開的這樣的玩笑,請王爺明查!”
“本王親自來見你,問明情況,是給為你性命著想,你既然明知道有人要對你不利,就不應該再隱瞞本王,把事都說清楚,本王才可以幫你。”蕭涼川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他是為了錢君昊的性命,才耐著性子問。
這父子倆到現在這份上還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還在瞞他!
錢君昊強裝鎮定,說:“多謝王爺對草民的關切。不過草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開這樣的玩笑,還請王爺明察,還草民一個公道。”
“王爺,既然犬子都已經說清楚了,王爺就不必掛心了。王爺蘭難得來鄙府一趟,不若臣吩咐他們略備薄酒,臣陪王爺喝一杯如何?”錢宏茂立刻就強行終止這場談話。
至於喝酒什麼,他知道蕭涼川從來不與人共飲,也不過是客套一句罷了,若蕭涼川拒絕,他也樂得將這煞神送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