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之前沈清魚聳了聳肩:“小牧哥,你幹脆摟著我的肩膀吧,這樣擰巴著腰不酸嗎?”
商牧現在上半身斜斜地靠著,他坐在沙發上,傾身幅度很大,時間長了的確腰痠背痛。
聽了他的話,將整個手臂環住他的脖頸,這樣一來幾乎全身都靠在他肩膀上,腰瞬間放鬆了不少。
現在距離太近,近到只要垂眸就能看見沈清魚的眼皮上淺淡的青色血管。
眼睫根根分明,濃密又上翹。商牧觀察過很多模特的照片,男孩子鮮少有他這樣長的睫毛。
再往下看,衣領也鬆垮露出輪廓清晰的鎖骨,以及鎖骨之下健碩的胸肌。
“小牧哥,還疼嗎?”沈清魚突然抬眼,額頭擦著他的嘴唇過去。
商牧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過於曖昧,可再看他卻好像根本沒察覺似的,仰臉等著回答。
“不疼。”商牧下巴微抬,視線落在遠處的地毯上,那上面是沈清魚剛剛扔過去的藥盒。
以前沒有扭傷過,都不知道原來要揉一個小時這麼久。
沈清魚開始給他講籃球隊的趣事,分散不少注意力,痛感也減輕了些。
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商牧能感覺到他指尖有一層薄薄的繭。常年打籃球讓他雙手粗糙,和一般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不同。
這些接近市井的細節能令人卸下心防,似乎有一股力量緩緩打通了脈絡,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舒服多了。
溫度從腳踝上升到頭頂,渾身都熱乎乎的。
沈清魚一手握著他的腳腕,一手握著腳掌,輕輕地轉:“怎麼樣?疼嗎?”
商牧說:“不疼。”
沈清魚滿意地笑了:“還記得剛剛在醫院,你動都不敢動一下嗎?”
商牧從他身上離開,拿起酒精棉擦拭多餘的藥水:“是啊,多虧你了。”
“小牧哥相信我就好。”
落日燈下,他眼睛泛光,真摯的令人想要割捨一切靠近。
商牧的心莫名其妙顫了顫,沈清魚已經起身收拾好藥箱,洗好手後從浴室門探出頭:“小牧哥,可以借我一套睡衣嗎?”
“當然可以。”
沈清魚鑽進他的衣帽間,沒想到再出來時只穿了條到膝蓋的短褲。
他光著膀子做了兩下擴胸運動,懶懶地說:“你的衣服對我來說都有點小,我睡覺不老實施展不開,怕給你撐開線了。”
商牧輕笑:“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還真挺累,我回去睡覺了,小牧哥你也早點休息。”
商牧從他的胸肌上移開視線,開啟電腦:“我知道了,晚安。”
他走後,商牧僅僅看了兩分鐘又闔上電腦。試著走了幾步發現腳腕還是不能著力,但已經比白天好很多,最起碼能讓他今晚睡個好覺。
第二天,商牧居家辦公,一早就接到商置雄的電話。
“你阿姨都跟我說了,她為了能進什麼破圈子,主動挑起的話題,她已經保證以後不會再和別人說你的事了。”
商牧平靜地應了一聲。
商置雄又說:“我知道你還怨我,因為我讓你結婚這件事。但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為了集團,我不得不委屈你。”
商牧說:“誰讓我姓商呢。哪怕從小就離開家,沒得到集團半分庇佑也要遵守這樣的規矩。”
安靜片刻,商置雄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讓你離開家是迫不得已,你的八字和集團犯沖,我也是想了很多方法都沒用,所以才讓你走的。”
那端聲線微沉,商牧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向高高在上的父親,竟有些侷促的感覺。
但這並不能解開二十多年的隔閡。
“該怎麼形容您的一生呢?”商牧雙眸微眯,“有那麼多的迫不得已,但又吃穿不愁。錢、權、色,盡在掌握之中,怎麼今天說出來的話聽上去,好像您過了很多苦日子。”
“商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