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暫時下榻滕縣只是臨時之舉,卻不想這場雨卻是下了個沒完沒了,一連下了七天,依然不見停歇。
而廣南西路制置使李蒼,梧州知州駱興等人也是一一前來見駕,趙昀對他們都是關切詢問,禮賢下士之態令人感動。
然而另一方面,隨著雨水不停歇,梧州西江一段的防洪,亦是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梧州知州駱興眉頭緊鎖,他對趙昀說道:“陛下,西江防汛壓力一日大過一日,還請陛下早日移駕安全地帶,以策萬全。”
西江源頭髮源於雲南曲靖馬雄山,流經雲南,貴州,廣西,廣東,最後到了廣東與北江東江一起沖積出珠江三角州,這條江水流經多地,是沿途多地的生命之江。
然而這生命之江如果不受控制,往往也是要人命的。
此時大雨傾盆,接連下了七天,西江河水越來越大,沿途州縣已經開始組織人力搶險抗洪。.br>
然而面對滔滔江水,眾人無不膽戰心驚,若真的發。
生決堤,那麼後果難以想象,即便趙昀身處縣城,也依然難於保證萬全。@*~~
面對良言勸諫,趙昀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他道:“無妨,朕久居廟堂之上,百官說的一切朕只能聽,卻不能看,更不能親身感受,今日朕在這裡,正好可以感受一下卿家如何處置防汛,如何護衛百姓。”
趙昀這樣說了,駱興也是無奈,只得全力戒備,親自參與防汛。
本來這種事情他只需交代一聲,便自有人處置,無需自己操心。
然而此時趙昀在這裡,若他身為知州,卻不親自上場,只怕要治他一個敷衍瀆職之罪。
暴雨傾盆,淹沒良田無數,梧州,封州、滕州,容州等地都是出現連續暴雨,一時間水淹澤國千里,房屋倒塌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情況越發嚴重。
眼見事態如此發展,趙昀亦是坐不住,他責令各州縣全力救助災民,最低限度也要保證災民不凍死、不餓死。
因為趙昀在滕縣,時刻關注災情,各州衙的人都不敢怠慢,應對災情都非常的熱心,生怕一個不好就被趙昀治罪。
沒辦法,誰叫現在是天子腳下,誰敢敷衍?誰敢引發民怨?
而那些商戶也是個個熱切的表現,紛紛主動設立粥棚施粥,甚至還有大戶動員家眷奴僕捐贈多餘的衣裳被褥,送給災民。
官府和商戶如此熱情,自然使的災情得到控制,受災百姓的情緒也都得到安撫,沒有出現煽動民亂的情況發生。
然而太過熱情,便也會發生相反作用,許多縣城裡面並沒有受災的百姓,他們閒來無事,便也去冒充災民,領粥,領被褥,領衣裳。
於這些人而言,反正都是白得來的,領到就是賺到。
對此情況,儘管州府已經有人發現端倪,但是因為百姓太多,身份不好甄選,令人頗為頭疼。
知州駱興在趙昀面前訴苦,說道:“許多百姓貪圖小利,冒充災民領取救濟,使得錢糧消耗極大,臣本想一一甄別,然而難度實在太大,且耗費人力物力,容易耽擱災民所需,恐引發民怨,這才只得聽之任之,臣辦事不利,還請陛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