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像這種車況的,能要到2元每小時就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了,要是去市外的話,價錢就要根據路程具體計算了。
松本浩二沒敢直接開車一直向東,他開的是計程車,沒有乘客就往城外跑很容易被人發現異常。
於是,他將車輛停在停在東郊長途汽車客運站附近的路邊佯裝打瞌睡,別的計程車都是等在出站口主動攬活兒,但松本浩二跑車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的乘客進行掩飾,從而幫助自己逃離臨城,自然不樂意湊那個熱鬧。
天已經矇矇亮了,松本浩二正在迷迷糊糊,忽然聽到有人敲車頂,抬頭一看,是個三十七八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滿嘴煙燻黃牙,絡腮鬍子,趴在車窗旁對自己說:“走不走?”
“去哪兒?”松本浩二問了一句,內心不免激動,但臉上還是露出了被叫醒的不悅神色。
“清水鎮。”絡腮鬍笑眯眯道。
“十塊。”松本浩二獅子大開口,張祥金給他留了一份臨城地圖,他仔細看過,對清水鎮有些印象,距離此處也不過十幾公里,但是那裡的路況很差。
“便宜點。”絡腮鬍掏出煙盒來彈出一支遞給松本浩二,是“三炮臺”,松本浩二接了放在鼻子下嗅一嗅,直接架在了耳朵上,道:“現在汽油這麼貴,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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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鎮正好是在臨城的東向,算是順路。
但是,他並不想拉著兩個人。
“行,權當交你這個朋友了。”絡腮鬍卻認定了他,回頭招手,松本浩二也跟著扭頭過去,發現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雪佛蘭,駕駛座上是個瘦高男子,面龐被帽子遮住一大半,依稀能看到側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
副駕駛位子上下來一個高個子青年,從雪佛蘭後備箱裡提出一個巨大的柳條箱來,雙手費力地提著走過來。
松本浩二沒有辦法,拒載的話可能會更加麻煩,他只好下車,開啟達特桑的後備箱蓋,隨口問了一句:“先生,你們自己有車怎麼不去?”
“哪兒是什麼先生啊!實不相瞞,我們也是給先生太太開車的,那部車子金貴著呢,不敢跑爛路。”絡腮鬍這樣解釋。
柳條箱放進達特桑尾箱,松本浩二上車發動,絡腮鬍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提袋的青年男子鑽進了後座,達特桑吭哧吭哧了半天終於啟動。
絡腮鬍笑著說:“你這個車是日本車吧?都說小鬼子的車皮實耐造,但也不一定,年頭長了該出問題還是得出問題。”
對方顯然不懂車,松本浩二骨子裡的大和血脈瞬間被啟用,有些不服氣地說:“別看車老,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到清水鎮有幾個土坡,還有幾個大坑,我達特桑能開過去,你那金貴的雪佛蘭就不一定了。”
兩個人就都笑了,松本浩二瞥了一眼後視鏡,路邊雪佛蘭漸漸遠去,後座上的男子二十四五歲年紀,也不看他,只是盯著車窗外,笑的有些心不在焉。
開了一會兒,絡腮鬍又點了一根菸,隨口問這計程車一個月要交給車行多少的份子錢。
計程車剛剛興起的時候,車行裡不給司機工資,司機的收入就靠客人給的小費和跑飯局飯莊給的飯錢。
飯錢不上交,小費要交到櫃上,再與車行裡的其他夥計二八分成,另外跑長途搭來回的收入也得上交,這是規矩,沒人昧這筆錢。
分成的事由掌櫃主持,按人頭平分然後塞在各自的褥子底下。
司機除歇班都住在車行,床鋪就是他們的另一個家。
所以回家歇班的司機回到車行,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褥角,有錢就收起來,不用多言語。
松本浩二知道這些規矩,但具體的行情就不清楚了,說多了反而要露怯。
他沒搭理絡腮鬍,一是他根本不知道車行的行情,二是他隱約感到後備箱裡有細微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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