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繚繞,她的表情看不真切。她將煙熄滅,轉過頭,似是有些驚奇地看見我, 我想她並不想看見我。
半晌無言,我就要轉身回房。
“照顧好自己。”她說。
我不知道說什麼,腳步未停。
其實我一開始不甚理解她為什麼要答應老一輩的決定,她明明看起來那樣不羈。
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她是自願接受的,少一個被嘮叨的理由,還一個父輩的心願,換自己無限的自由,不是很好。
——如果沒有我的話。
我翻出藏在櫃子裡的酒,在陽臺自斟自酌。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醉酒那種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感覺,非常不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喝,沒有理由,可能有些惆悵。
我看著大紅的屋子,好吧,我承認,確實挺喜慶的。
咚、咚、咚。是敲門聲。
這個時間還來敲我門的,也就只有謝林了吧,果然是她。
“有事嗎?”
“當然有啊,我來找你一起守歲,一個人太無聊了。”
“你可以找林溪她們一起玩。”
“你就在我隔壁,我為什麼要找她們?”說著她就自顧自推開我進了房間。
“嘿,你還喝酒啊謝成羽,你才幾歲啊你就喝酒。”
“16,酒有什麼不能喝的,想喝就喝了。“
“好喝嗎?分我一點。”她拉開另一張椅子坐下,又起來。
“我去拿個杯子。”
“櫃子裡有。”我朝房間裡指指。許是酒精作用下的腦子不甚清醒,我竟然真給她倒了。
“欸,還沒問過,你生日什麼時候。”她喝過酒的嘴唇潤潤的,似有水光。
“9月9。”我說著話,餘光卻不住的往那邊瞥,靠,肯定是因為太久沒有喝酒了。
“9月9?重陽節嗎?”她有些驚奇。
“陽歷。”我瞥她一眼“不過我倒希望是重陽節。”
“噢~好巧,我生日是6月6號,倒過來。謝叔叔說你是我姐姐,那你比我大咯?那不對啊,你怎麼才16?”
“……謝正蹊那人就那樣,你還指望他在意我倆誰大誰小嗎,別指望。”我不屑地答道。
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酒也沒喝多少就被她收回去了,但是我感覺我有些醉了。
她又拉著我打遊戲,我實在是不想陪她玩,她就硬拉著我打。輸了她又要抱怨,吐槽為什麼連遊戲都打不過我。那當然是因為你笨,我這樣回著。
玩到深更半夜,她像是一定要堅持守歲到天明,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遊戲換了一個又一個,我屬實是有些受不住,最後莫名其妙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雖然是在床上,昨天也是洗漱過再喝的酒,但我還是有些受不了,忍無可忍地去洗澡換衣服。
下樓時感覺手腳乏力,她倒是精神抖擻——她是鐵打的嗎?我不禁深深疑惑。
謝正蹊早就走了。
最後我在沙發上看著那個興沖沖讓陶墨戴紅圍巾、紅帽子、紅手套的人,眼一睜一閉,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