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了的段聞野依舊盯著綠植,徐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發現就是幾盆普通的植物,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徐奇有些疑惑:他被這麼對待……難道就一點都不難過嗎?
到了晚上,父親讓徐奇先到車上等著,他乖乖照做了。
透過車窗,徐奇看到段聞野面前也停著一輛私家車,但他沒有上去,反而低著頭站在外面。
這時,從他面前的私家車裡走下來一個女孩,女孩牽著白婕的手,不知道在同段聞野說些什麼。
徐奇看到段聞野的手指動了動,然後他竟然緩緩抬起頭,迎著路燈,對白婕說了一句:“對不起,讓您丟臉了。”
女孩歪頭看向白婕,“白阿姨,可以了嗎?”
白婕像是很滿意,擺了擺手這才同意讓段聞野上車。
這麼多年過去,徐奇每每想起那日的場景仍覺得心驚。
所有人都覺得段聞野性格冷淡,不易近人。至於他為何如此,或許只有親眼見過他小時候遭遇的自己和沈煜然知曉。
聽完這段話,楚默垂下眸子,半晌沒有開口。
“水冷了,需不需要換一杯?”直到徐奇出聲提醒,他才猛然回神:“……不用。”
“那個白婕,是段聞野的母親嗎?”楚默啞著聲音問道。
徐奇搖頭:“不是,她是阿野的繼母,而那個女孩是他的姐姐。”
姐姐……
楚默在心裡默唸,他從來沒聽段聞野說過自己有姐姐。
“那現在呢?他的繼母和姐姐對他好嗎?”楚默的話語中滿是心疼。
徐奇看著他,表情晦暗不明:“他的繼母死了。”
楚默一愣,心髒劇烈跳動,思緒瞬間朝著不好的方向駛去。
“她是自殺的。”徐奇的話猶如一劑強心劑,讓楚默瞬間舒了一口氣,“在我和阿野認識不久後的某天早晨,白婕沿著樓梯從二樓摔了下來,當場血流不止。孩子沒了,她整個人也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病,總說段家有人要害她,阿野的父親知道後把她送去了醫院,結果沒到一週,她就吃安眠藥死了。”
“白婕流産的那天,阿野就在一樓,聽說他當時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著她朝自己爬過來,地上都是血,阿野也動都沒動,直到傭人聽見聲響才把人送進了急診。”
徐奇說得輕巧,倒讓楚默出了一身冷汗。
“她摔下樓梯的原因是什麼,有人調查過嗎?”
“沒有,調查不出來。”徐奇無所謂地聳肩,“唯一的目擊證人是阿野,他不說,沒人能逼的了他。”
楚默卻敏感地捕捉到一點,問道:“他應該是很聽他姐姐話的,連她也不行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徐奇扯了扯嘴角,笑容不達眼底,“就是她推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