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她是真的應該遠庖廚,好好的一道土豆絲硬生生在她的力挽狂瀾下黑了不止十個度。
得虧農作物不能成精,不然一定會控告她惡意毀壞土豆絲的名譽權。
此前白餐盤是打算用來放土豆絲的,彼時放著的也是土豆絲。
加工過後的土豆絲,黑白兩色相輔相成,可謂是涇渭分明。
淦睡從廚櫃中取出兩雙筷子、一碗盛有米飯的碗以及一個空碗,擺放在餐桌上。
眼瞧著柳贈盯著土豆絲眉頭皺著的樣子,似乎在思考著關乎生死的大事。
這種感覺就像是人在生死攸關時,會不知覺的帶上緊張。為此,淦睡還仔細去瞧餐桌上的菜食,也沒有定時炸彈,不由得好奇發問,“你怎麼不吃啊?”
“我不敢。”柳贈收回放在土豆絲上的目光,誠信作答
淦睡沒說話,夾起一條還算不上很糊的土豆咬了一口,面色不改,“能吃。”
“是吃不死人的吧?”柳贈拿起筷子,還是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
“死不了。”
柳贈夾起一條美觀度不是特別好的土豆絲,她總覺得美觀太好的應該是沒熟透。
品嘗過後,眉頭沒有放鬆,皺的跟緊了。
淦睡適逢其會地點評道,“這道菜的味道還挺耐人尋味的。”
柳贈接了句,“保證是吃過這次,再也不想吃下一次。”
她認為這已經不能用耐人尋味四個字來概括了,這根本就是難吃的花樣百出。
鹹的、酸的、辣的,調料是一點也沒融合不到一起,在形狀不均勻的土豆絲上,細的土豆條已經有的糊了,但粗的卻還沒熟透。
吃過了這道菜,就如同體驗了人生的百態。
總結一句話,難吃的要命。
柳贈覺得只要房間裡的她們不忙起來的話,就莫名會陷入那種不尷不尬的境地。
“淦睡,你學做飯多長時間了?”她沒話找話。
兩人坐在安靜的客廳聽著街外的炮竹喧響,不知不覺的這間屋子更顯冷清。
這種冷,不來自溫度,是骨子裡的孤寂。
這個問題的確是有些難為到了淦睡,回想了好一陣兒,“大概是10歲學的時候吧。”
“總年齡17歲,廚齡都滿七年了!”柳贈不可思議,掃了眼餐桌上的飯菜不管是外觀還是味道都為上乘,但她並不覺得這有多厲害,“那你剛開始學的時候,不害怕被熱油或者菜刀給傷到過嗎?”
淦睡回答的不以為意,“還行吧。”
小時候怕疼是在所難免,但心理上他卻覺得那種痛感和被石子砸在身時的痛感,是差不多。
“疼為什麼還要學,長大了也可以學啊。”柳贈至今過了二十四歲依舊是很少下廚,自是不明白,“至少那個時候可以有更好的保護措施來護著自己。”
客廳裡是安靜的,淦睡吃完、碗裡面的白米飯,才有時間說話,“要是不學的話就要餓肚子了。”
他把碗筷擱在餐桌上,起了身,桌椅被拉動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需要往杯子裡面添水嗎?”他問。
柳贈也循著往著水杯,玻璃杯中的含水量只剩少半杯,她把手邊的杯子往前推了推,“需要。”
電熱壺中的水順著壺嘴流出來,水流細而綿長,音色的柔和,節奏感也盛佳,常被當做白噪音的素材。
“我媽當時生病住院,我餓肚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我媽不能跟我一塊挨餓。”
柳贈的思緒早就飄到了九霄上,她在想關於聲音方面的知識:
次聲波的頻率小於20赫茲,超聲波的頻率大於20000赫茲,人耳的聽覺頻率範圍恰巧是20–20000赫茲。用數學學過的集合來講,它們的交集為空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