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句話另外一層的意思,終究是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有刀嗎?”韓梟忽然問道。
秦無月一愣,說道:“要刀幹什麼?”
“把這個大東西給拆開,看看他身體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是能用得上的。”韓梟說道。
秦無月馬上露出一副十分噁心的表情,一臉嫌棄的看著韓梟:“老前輩,沒想到你還好這口?”
韓梟無奈的搖搖頭,如今的秦無月是他完全陌生的一個存在,以至於她說出什麼來韓梟也都不會感覺意外。韓梟注意到秦無月身上似乎也沒有儲物袋,只能直接蹲下身子打算用手來分割。韓梟絕不是託大,現在他之所以始終坦然自若,就是因為雖然混沌之力無法動用,但自身淬鍊的強大體魄卻仍舊可以讓他發揮出來強大的戰力。韓梟他們這種苦修士都是一個樣子,只要自身戰力還在,那就不管身處多惡劣的環境,都可以沉著應對。
韓梟剛要動手,忽然想到什麼,壞壞的一笑後對秦無月說道:“教你一手,好好學著。”
“臭神氣!”秦無月沒好氣的說道,但眼睛卻已經發亮,帶著幾分期待的看著韓梟出手,然後她就看到了真正歎為觀止的一幕。韓梟就是當著她的面,只用一雙肉掌,硬生生的將這一條巨大的蜥蜴徹底分割。秦無月剛剛才跟這條蜥蜴交手,自然明白蜥蜴的鱗甲有多堅固,雖然談不上堅不可摧,但至少也不是僅憑一雙手就能破開的,秦無月之前也只是生生的將蜥蜴震死的。
可是韓梟的雙手就好像是兩把尖刀一樣,他的速度也不是很快,甚至沒有很大幅度的掄起胳膊,就只是好似閒庭信步一樣出掌,詭異的是蜥蜴堅固的鱗片在他的手下就好像白紙一樣,整個切割的過程無比流暢,秦無月到了最後甚至都忘了感慨,完全已經陷入了這一場盛宴當中,這是力量之美,她明白只有當一個人的力量達到了一定境界後,才能夠如此舉重若輕的僅憑雙手切開如此強橫妖獸的鱗甲。
只是一個人的力量到底需要堅固到什麼程度,才能夠做的這麼輕鬆?秦無月緩過神來後,發現面前只剩下一堆碎肉和一具潔白的骨架,她再看向韓梟的時候眼神裡已經多了幾分憧憬。秦無月雖然生得嬌豔無比,但卻是最崇尚力量的那種修士。韓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現在才會故意在秦無月面前露一手。不是為了賣弄,而是真的希望秦無月可以從中有所收穫。
對於秦無月現在的狀態,韓梟自問應該算是比較清楚,她的修為只是暫時停滯在這個境界,她的感悟能力遠遠超過通玄境修士,畢竟她本身的境界是在化神境中階的。這一點甚至就連秦無月自己都不清楚,但這並沒有大礙,只要韓梟清楚這一點,就可以很好的引導她更快速的修煉下去。
這也是為什麼韓梟之前可以僅憑一番說教就讓秦無月大受啟發的原因,所以現在他在秦無月面前親自動手,自然可以用這種更直觀的感受幫助秦無月從中獲益。
韓梟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層原因,而這層原因其實就連韓梟自己都感覺有些太過多慮,但韓梟卻認為這份多慮應該堅持。他真正擔心的,是秦無月會莫名其妙的再一次走上修煉邪修功法的道路。韓梟知道,當年秦無月是因為在華庭國內憂外患,又被強敵逼迫的幾乎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又機緣巧合的遇到了空明二老,這才開始修煉血魔功法。這些條件如果想要再一次同時出現在秦無月身上幾乎沒有可能,但韓梟還是要徹底杜絕這一點。
他的做法很簡單,就是徹徹底底的在秦無月面前展示出來力量的美感,可以說“勾引”秦無月更加痴迷的喜歡上純粹使用力量的暴力手段,潛移默化之間讓她徹底厭惡邪修功法的那種陰柔,也許將來就算是有修煉邪修功法的機會,她也應該會徹底拒絕。
“唉,也不知道我這麼做是不是太無聊了。”想到這些,韓梟忽然搖著頭感慨起來。
秦無月正在觀賞著這一具異常華美的骨架,忽然聽到韓梟的話她扭頭看了過去,故意用力的點頭說道:“是很無聊,展示這種老掉牙的手段,我小的時候就已經見過無數次了。”話是這麼說,秦無月卻又馬上追問起一些細節來。
韓梟依舊笑呵呵的把秦無月的所有疑問一一解答,既然已經打算做良師,在這個時候當然就不會有任何隱瞞。
“內丹就不要了,這些血肉想辦法弄走一些吧。”韓梟習慣性的說道,但意識到現在的秦無月已經性情大變後,他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算是白說了,只能彎下腰自己收拾了一些血肉,然後血淋淋的就背在了身上,結果就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秦無月就好像看到了陷阱一個馬上跳開,然後一臉的嫌棄,順帶投過來鄙夷的目光。
不知是身體開始衰老導致了韓梟心態也開始變老,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現在跟秦無月在一起,韓梟倒是很喜歡這種裝前輩、老者的身份,看著秦無月的時候韓梟甚至隱隱的生出幾分寵溺的情緒,這種情緒為什麼會出現韓梟自己也說不清楚。
秦無月只是刻意誇張的表現了一番,重新上路之後還是跟韓梟走的很近,只是看著韓梟用一團團綠草包裹起來的血肉,秦無月的眉頭始終很難舒展開來。猶豫良久,她終於問道:“老前輩,您帶著這些東西到底想幹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就只是想帶著而已。”韓梟很誠懇的說道,他說的真的是實話。當然,這番大實話自然不可避免的又引來一陣白眼。
十幾個時辰的跋涉後,韓梟他們終於走出了那一片巨大的沼澤地,看到了一個不大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