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韓梟和龐英的對話,池杉不住的冷哼著,似乎想用鼻息告訴他們自己的不屑,最後更是忍不住的繼續嘲諷道:“一群下巴老,一點破事說的那麼熱鬧,還俘獲西方海盜,還繳獲靈炮,這種事也是你們能做的?就憑你們這幾艘爛船,這幾個鳥人?”
龐英和韓梟權當聽不到池杉那邊的聲音,到了現在韓梟甚至感覺自己剛才跟他動怒都有些可笑。說到底這些帝都裡的公子哥只不過是一群養在鳥籠子裡的金絲雀,也許連獨自出海作戰都沒有經歷過,只是跟著家族的大軍團出征,然後打了許多打勝仗,就以為所有的戰功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了。
韓梟腦子裡忽然浮現出“咬人的狗不叫”這幾個字,他現在就是要把自己當成是狗了,既然已經打算要殺人,那就應該先藏好自己的利爪。
龐英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的時候,遠處一艘海船的出現又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在龐貝號上升起紅色戰旗之後,周圍海域內所有海船早已經消失無蹤,就算戰船也都小心翼翼的散開,現在竟然還有海船敢靠近,自然讓人驚訝,尤其是那艘船竟然通體紅色,在水面上顯得更加詭異。
“那是什麼情況?”韓梟下意識說道。
結果這次沒等龐英回答,他肩膀上的趙鋼蛋已經開口:“孫家的船。”
“孫家?”
“對,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孫家。”趙鋼蛋確定道。
“你要找孫家?”龐英好像說繞口令似的追問一句。
“嗯,找她們煉點丹。”韓梟隨口說說,但眼神卻已經很難從那艘船上挪開。
不知怎的,韓梟忽然感覺自己全身的氣血都在上湧,這種狀態就連剛才碰到池家公子們不斷挑釁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龐英詫異的看著身旁的韓梟,好笑的說道:“不會吧,孫家的姑娘雖然確實漂亮點,但你不至於這麼沒出息吧。”
韓梟沒理會龐英的玩笑,甚至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聽到韓梟說話,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艘船,但他的腦子現在卻幾乎是空洞的狀態。莫名的,韓梟識海中竟是又浮現出一道虛影,這個虛影的出現讓他如臨大敵,之前吞食古龍骨的時候,那條龍最後就是形成這樣一道虛影,最後在識海里跟自己大戰一場,韓梟以為這次是又出了個意外。
結果就在他高度緊張的時候,那道忽然出現的虛影卻又莫名的消失了,可是雖然消失,韓梟卻隱隱的感覺識海的那個地方,現在仍舊有一道陰影。全神貫注之下,韓梟感覺那好像是一個巨人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什麼特殊感受。
“韓梟,韓梟!”
韓梟忽然在一陣劇痛中驚醒,緩過神來發現是趙鋼蛋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怎麼了?”韓梟問。
“沒怎麼,就是怕你小子把魂都丟了。”趙鋼蛋沒好氣的說道:“不是我說你啊韓梟,之前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啊,我以前最多是看到美女走不動路,你倒好,眼珠子都快飛人身上去了,至於嗎?”
在趙鋼蛋的嘲諷中,韓梟發現孫家的海船已經停靠下來,並且正好停在他們的船旁邊。好巧不巧,現在那艘船上正有許多小姑娘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如此想來,也許是剛才自己的樣子確實太丟人了些。
感覺到背後有寒意襲來,韓梟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結果發現陳嬌正死死的瞪著自己,一雙眸子裡甚至透著刀子一樣的光芒。韓梟苦笑,心道自己這是得罪誰了。
剛才的異樣狀態一直在心間揮散不去,韓梟不認為自己是出現了什麼幻覺,更不可能是看到美女挪不開眼,甚至直到剛才趙鋼蛋咬醒自己之前,自己都沒看清楚對面船上到底有什麼人。忽然間,韓梟想到了青荒跟自己說的一番話,想到了東黎族這三個字。
“血脈的原因麼?”韓梟有些迷茫的嘀咕了起來。
龐英眉頭緊皺的看著韓梟,玩笑歸玩笑,他也並不認為韓梟真的是因為看到孫家族人變得如此不堪。
韓梟指著一位紅衣婦人問道:“那是誰?”
“那位便是孫懷佩孫夫人,華庭帝國裡一流的煉丹師。”龐英解釋道:“這次事關靈炮的秘密,有一些關於靈爐火候上的問題,邪月大師認為這種事煉丹師也許更有經驗,便把孫夫人請來。”
聽到這個原因,韓梟除了感慨司徒寒的奇異想法外,更多的還是對那位婦人的好奇,在看向那位婦人的時候,自己竟然莫名的會有幾分激動。
那邊廂,在孫懷佩匆匆上船後,池家眾公子忽然向孫家船上的其他族人發出邀請,之後更是很輕鬆的就把幾個姿色出眾的孫家族人請到了這條船上。
“池公子,喚奴家上船是有生意要關照我長青樓嗎?”一個身材高挑,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笑吟吟的走向池杉說道。她說話的語氣略顯輕佻,但卻很難讓人感覺她不端莊。
池杉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有些飄飄然的跟她說笑起來。一旁的龐英陣陣冷笑,他不是看不出來池杉在用這種方式挑釁,但池杉越是這樣,龐英越是感覺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