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如此,時間緊迫,能查到的就只有這些。”侍衛恭敬的說。
沈長赫點了點頭,將手中書信又遞回了侍衛,“你先退下吧,”
“是。”侍衛轉身,對走過來的沈安安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沈長赫看了沈安安一眼,淡淡問,“都聽說了?”
“嗯。”
兄妹二人站在亭子裡,看著湖中央的錦鯉來迴游動,一時都沒有說話。
最終沈長赫先開了口,“孃的盤算落了空,想必會好一通發火。”
沈安安沉默沒有說話。
“安安,”沈長赫偏頭看著她,又一次無比認真的詢問,“你當真非嫁那書生不可嗎?”
“大哥,今日花廳不論寒族還是世家子弟,哪個能從蕭淵手中奪彩,放眼京城,莫說贏過他,就是能與之相提並論的又有誰,張業揚雖輸了,可輸給蕭淵,並不算丟人。”
“唉。”沈長赫重重一嘆,搖了搖頭。
“大哥說的不是輸贏問題。”
“那是什麼?”沈安安不怎麼理解,除了今日才藝比試,還有什麼讓大哥對張業揚不滿。
“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沈長赫眉頭緊緊皺著,“他差在不能以平常心面對輸贏,不能坦然接受,著實有失君子之氣度。”
況且他讓小廝提前透露比試過程題目時,他亦沒有絲毫拒絕,事後技不如人,又難以接受。
近距離接觸後,沈長赫對這個人很不滿意,心性不夠堅韌豁達,縱然善良,在染缸一般的官場浸染久了,也難以再維持初心。
聞言,沈安安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方才在遊廊上撞見他那一幕,失魂落魄,腳步虛浮,大受打擊的模樣,同大哥口中的君子確實不符。
“他出身不好,心性自然不夠灑脫豁達。”
和那些有身世底蘊的世家子弟自然難以比擬。
那些人有人託著,有面對任何突發事件的底氣,區區輸贏自然泰然處之。
從小的教養不同,張業揚怎能和他們比?
“大哥,自幼從寒族爬上來的,有幾個是正人君子,若都是耿直君子,又如何在波雲詭譎的朝堂上摸爬滾打,立穩腳跟。”
沈長赫擰了擰眉,看了眼執拗的沈安安,無奈的嘆口氣。
他在意的哪是這些,而是他缺失風度,說句不好聽的,在權貴中,就是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氣。
寒族也有個列在朝中風生水起的,可哪一個沒有從容淡定理事的能力。
“好了,既然你意已決,大哥也就不多說了,前幾日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沈安安立即問,“如何,他家中有沒有問題?”
“時間太趕,派去的人只能查到他確實有一個姐姐和妹妹,姐姐大他六歲,婚期定在一月後,妹妹如今才八歲稚齡,不過據可實訊息,他姐姐並非親生手足,應是他父母領養。”
沈安安聞言,眉頭緊皺了起來,“不是親生的。”
不說有幾分銀錢的殷實人家,就村裡莊戶,靠那幾分良田養活自家人都困難,更遑論再養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