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轉身時,臉上是得體得宜的假笑。
“宴夫人——”
從前,許清霧都是叫周華瓊“伯母”,哪怕周華瓊數次提醒,讓她叫宴夫人,她也始終一貫如故。
這算是她當時在宴家,對待這位眼高於頂宴夫人的一點小小反抗。
所以,當這一次不用周華瓊教,許清霧就識相的稱呼她“宴夫人”時,她還有些不習慣。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接了茬,“聽說許小姐跟寒舟分手了?我還當是有人說笑,畢竟許小姐之前,對我們寒舟可是……”
“趕都趕不走。”
周華瓊之前就不喜,許清霧這個一身窮酸味的平民,高攀她人中龍鳳的兒子,現在聽說她跟宴寒舟分手,那赤果果諷刺的心思,就更加明目張膽了。
許清霧聞言一笑,轉了轉右手中指上,謝執送她的那枚粉鑽戒指。
很奇怪,她原本想要給周華瓊兩個大比兜的心,在轉動了這顆粉鑽戒指後,竟然奇跡般被平複了。
她也知道,這裡是宴家的主場,而她只是來為宴奶奶祝壽,送上禮物並感謝她這五年對自己的照顧跟維護,所以並不想惹事。
周華瓊顯然也注意到了許清霧手上的戒指,起初只是不在意的一瞥,哪料看到那顆鑲嵌在戒指中央的粉色淨水鑽後,卻忍不住心中一訝。
這粉鑽,怎麼像是之前國外佳士得拍賣會,以幾十億價格拍下的粉鑽原石?
周華瓊還想睜大眼再看的清楚一點,許清霧卻已經拿手擋住了。
並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緩緩道:“哦,人總有年少輕狂,眼瞎走錯路的時候,好在,我現在清醒了。”
原本注意力還在粉鑽上的周華瓊,一聽這話,臉色霎時又僵又紅。
眼瞎?走錯路?清醒?
許清霧這是在內涵寒舟嗎?她一隻平民窟裡飛出來的麻雀,哪來這麼大的膽!
周華瓊被氣的胸腔起伏,卻還要維持表面的端莊,只能咬牙看著許清霧道:“你這樣粗俗不堪的女孩,就是在古代,給我家寒舟做妾都不配,擺脫了你,才是我家寒舟最大的福氣!”
“周阿姨——”
周華瓊這邊剛怒懟完許清霧,背後就響起了一道溫婉甜膩的聲音。
她一回頭,就看到相攜而來的夏妍,跟她的寶貝兒子宴寒舟。
剛才被許清霧堵的那口惡氣,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她冷笑著看了眼許清霧。
隨後親暱的招手,讓宴寒舟跟夏妍到她這邊來。
“幾年不見,周阿姨真是越長越年輕了。”
夏妍一來就嘴甜的誇贊周華瓊。
周華瓊則直接握住夏妍的手,“我們妍妍這嘴,跟抹了蜜似的,阿姨一看到你就開心,不像某些人,多看一眼都嫌……”
“髒”字還沒落,宴寒舟的聲音卻陡然響了起來,“許清霧,站住!”
原來是許清霧,不想留在這當三人一家親的活靶子,準備離開。
不料被眼尖發現的宴寒舟給喊住了。
這一聲,也吸引了宴會廳不少賓客的注意。
想要離開的許清霧,也只能對天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轉身,換上沒有感情的假笑沖著宴寒舟道:“宴先生,您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