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許清霧看到等等臉上的淤傷,氣的心肺都快炸了,當即甩開等等拽著她的手,沖到了那些皮猴的教室,將他們一個個拎出去,胖揍了一頓。
許清霧打紅了眼,自己身上也落了不少傷。
沖動之下的直接後果,就是被喊了家長,被杜美娟當眾打了兩耳光,還怒罵她不想上學就趁早退學,別在學校給她丟人現眼。
連帶著無辜的等等,也受到了牽連。
那天以後,等等就又開始避著許清霧。
無論許清霧怎麼找他說話,他都只是搖頭,從她身邊離開。
再後來,在一個陰雨欲來的午後,等等跟他媽,悄無聲息離開了城西村,不知去了哪裡。
只留給她一個棕色的小熊玩偶,玩偶上掛著一個“開心”的銀質小銘牌。
這是等等留給她最後的分別禮物。
許是回憶有些牽動人心緒,許清霧抽離時,眼眶還有點泛紅。
她抬手扇了扇發熱的面頰,逼退到了眼眶的眼淚。
卻沒發現,謝執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帶著點點幽深。
“你說我為什麼捐贈聾啞兒童,可能跟等等有關吧。”
許清霧說著,低頭輕笑了一聲,“不過,你不覺得他還挺沒良心的嗎?”
連聲再見都不說,就走了,她白對他好了那半年,小白眼狼。
謝執定定看著許清霧,忽而眼睫低垂,在眼瞼拓上濃濃陰影,嗓音似真似夢,帶著幾分渺遠,“是……挺沒良心的。”
“行了,都過去了,你呢,你那塊玉佩又是怎麼回事?”
許清霧轉而問起謝執玉佩的事。
就沖當時,緊咬著宴寒舟身後,不斷喊價的另一位西裝男,許清霧就覺得,這枚玉佩,應當沒有那麼簡單。
謝執薄唇輕啟,正要開口,揣在上衣兜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抱歉,接個電話——”
許清霧點頭,抬手示意他先接電話。
謝執走到窗邊,眉眼還是那如遠山青峰般的淡然,只是許清霧還是捕捉到了,那稍縱即逝的不悅輕皺。
“那玉佩已經賣了,肖董助要真有那閑錢,大可以買下來。”
謝執的話,仍是那般吊兒郎當不著調。
像是渾然不覺得,自己捅了多麼大個簍子。
電話那頭的肖董助,靜默了幾秒。
才又道:“少爺,若是董事長知道,您把訂婚玉佩賣了,定會大發雷霆。”
謝執拖腔拖調一笑,“哦——那你多給他備點降壓藥,告訴他,活的久一點,可別一不小心,被氣死了。”
肖董助:“……”
“少爺,你可是為了今天拍賣會,坐在你身邊的那位女士?”
肖董助試探開口,謝執嗓音驟然料峭冰寒,“肖董助,這是我的事,與你與謝家的任何人都無關!”
暗含警告的話落,不等肖董助回應,謝執便“啪”地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