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的心腹手下目光一沉,“好俊的迷蹤步。”
恭王心領神會,暗道袁家果然臥虎藏龍。不僅解了他下的必死的毒,隨便出來個人走幾步路,連他身邊武功最高強的手下都要誇。
送人出來的袁大公子也愣住了,剛才那人是李先生?沒聽說過他會武功啊。
且不管恭王心裡作何想,送走了人後。
袁大公子就去拍李恩義的房門,他希望李先生再去給爹爹複診。
卻是任他怎麼喊都叫不開門了。
袁大都督同恭王長時間的交鋒,早累的虛脫,可是他一想到李恩義,立刻神采煥然道:“你們是從哪裡尋回了謹疏,快讓他來見我?”
袁無功原本還有些小心翼翼的來看大哥,都做好了準備挨罵,誰知兄長眼裡根本沒他,張口就說了這麼一句奇怪的話。
袁夫人不確定道:“你說誰?”
袁大都督心急:“謹疏啊,我唯一的外甥李謹疏啊!”
袁夫人瞪大了眼:“你在說什麼夢話!”
袁大都督激動的就要坐起來,氣息不穩,劇烈咳嗽。
待平複下來,著急道:“恭王過來之前,他就在這,我不可能看錯!”
袁無功最先反應過來:“大哥說的該不會就是那位李大夫吧。你們說是我兒子的那個。”
他說“兒子”這個詞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了一雙強烈的視線警告。他也不知賀霆深被母親訓斥後,現在躲哪兒去了,反正肯定沒離開袁府。
袁夫人會意,說:“老爺,您認錯了,他不是外甥。他是二郎請回來給你看病的神醫。你就是他救活的。”
袁無為回憶著第一眼見到他時的觸動,執著道:“不管那麼多,你們讓他來見我。我再看看。”
袁夫人:“也行,不過你要控制好脾氣,不能嚇著人家。”
眾人再去敲門,裡頭就跟死了似的,怎麼都敲不開。這時候老國公也來了,不放心,命人推開側面的窗子,發現屋內空蕩蕩的。開啟門,眾人進去,從床上找見了他,見他沒脫鞋坐在床上,兩隻手將自己圈住,懷裡抱著半卷畫,眼珠子是直的。真像袁二說的,魔怔了。
“李先生?李先生?”
眾人連聲喚他,也不見他有反應。後來忍不住拉了下他的衣袖,他整個人開始顫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眼珠子都充滿了恐懼。
老國公看著不好,將所有人都攆出去,尋問原因。
袁二便將今天上午發生的事說了遍,眾人也沒覺得哪裡不對,都不知他這是怎麼了。
後來請了府醫來看,又問了沈郎君如何了。
府醫說沈郎君無礙。老國公讓袁二備一份禮,送沈郎君回驛館。
府醫去看李恩義,也沒看出什麼毛病,只猜測受了刺激得了失魂症。袁夫人信佛,立刻去府內修建的小庵堂誦經。
晚間大家用過飯,見李恩義已經側躺睡著了,都沒打擾。
到了次日,天矇矇亮,小廝醒來,見李恩義已起身,正在煎藥,神色舉止與常人無異。
大都督今日的精神又好了很多,已能下床了。他暗暗觀察李恩義,想到昨日他的不正常,又不敢突然問些什麼刺激到他。李恩義卻全然忘了昨天發生了什麼,除了腦子有些漲漲的疼,還當是這幾日沒睡好,落下的毛病。
眾人都來看大都督,實則是過來看李恩義,眼珠子隨著他的動作不停轉動。
李恩義只當袁家人要謝他,主動道:“我救人從來不收診金,只求人辦事。”
袁大都督很上道:“先生請講。”
李恩義便將妹妹丟失,希望大都督竭盡所能的尋找,這事給說了。
大都督做事幹脆,立刻喊了人進來,吩咐下去。
李恩義見事情已妥,再留下去已沒必要,將後續的藥方開了後,又細細叮囑過,收拾東西就要走人。